刘病已看着两大箱白花花的银子,只觉不可思议。
银子在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
“爹,陈师师怎么送来了这么多银子?”
刘玄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合适,主要是担心儿子对《葵花宝典》产生兴趣后,一发不可收拾。
还没等他回应,刘病已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急切说道:“既然当天下会的教主待遇这么好,你不妨就应下吧,往后衣食无忧,还有人伺候,有人送银子,多好的事儿?”
刘玄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来回踱步。
“天下会的水有多深,咱们全然不知,万一他们是想找个替罪羊,把我推出去顶罪,怎么办?”
刘病已蹙眉,“爹,你的意思是,这银子不能收,送回去?”
“怎么可能,人家诚心实意送来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多伤人啊,明天一早运回秀奉,够咱爷俩吃喝一阵子了。”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淡薄的云层,洒在客栈的院子里。
刘玄策破天荒的没有懒床,早早起身,吩咐刘病已:“把这六千两银子,搬到驴车上,咱们这就走。”
等一切收拾妥当,同住一家客栈的郭定波恰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刘玄策在退房,不禁好奇问道:“刘员外,你们要走了吗?”
刘玄策嗯了一声,“对,回家。”
对这位小侯爷,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郭定波眼睛一亮,“正好,我也要去秀奉,咱们顺路,一起走吧。”
刘病疑惑问道:“小侯爷去秀奉做什么?”
郭定波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神色间透着几分得意:“去拜见郑墩儒郑老,为家父求一幅墨宝。”
刘玄策在一旁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郭定波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调侃的笑意:“刘员外,望月楼的师师姑娘对你有意,你为何不给她赎身带回家?六千两白银,足够了,纳头牌为妾,这可是一段风流佳话。”
刘玄策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非常认真地说道:“公车私用,天打雷劈。”
“什么意思?”郭定波一脸茫然。
“小侯爷自己琢磨去吧。”
刘玄策和刘病已架着驴车离去。
郭定波也赶紧命人退房,骑马追了上去。
此时,一个身着劲装的女子身形隐匿在阴影之中,一路跟踪着刘玄策。
一行人离开了湖州城,朝着秀奉前行。
走了两个时辰后,已到晌午,烈日高悬在天空,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炽热的光芒。
官道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在一片密林中,一群黑衣人埋伏在草丛中。
为首刀疤脸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停地骂骂咧咧,“妈的,刘玄策那家伙怎么还不出现?老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旁边一人小心翼翼说道:“老大,他会不会走了别的路?”
刀疤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不可能,从湖州到秀奉,就这一条路。都给老子把眼睛瞪大了,盯紧点儿,别让那老玩意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