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云却不想就此罢休,既然自己都已经主动过来了,怎么也得和林洛初好好聊上几句。
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见林洛初突然转过头,看向了刘玄策。
她站起身来,拿起酒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刘玄策面前,亲自为他倒满一杯酒。
“刘员外,您今日的诗让我深受触动,我敬您一杯。”说罢,她一饮而尽。
刘玄策朝她眨眨眼,低声说道:“这酒一般般,找机会咱们去醉翁亭,我请你喝好酒。”
虽然刘玄策的样子很没有正行,但林洛初还是开心答应下来。
周培云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像是被重重地刺了一下。
自己就像一个被人遗忘的小丑,在这热闹的寿宴上显得格格不入。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都嵌入了掌心,心中满是不甘和嫉妒。
随着众人对刘玄策的称赞声此起彼伏,周培云的心态终于彻底炸裂,再也忍不住。
“他的诗比我的差远了,一点文采都没有,不过是些大白话罢了,老夫人,林小姐,小侯爷,你们可不要被他忽悠了。”
林洛初闻言,柳眉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冷冷地瞥了周培云一眼,“周公子,作诗并非只是堆砌华丽的辞藻,更重要的是抒发胸臆。刘员外的诗应情应景,在座的老者哪个不是为人父母?谁听了不会为之动容?你不妨问问他们,到底更喜欢哪一首。”
她原本对周培云颇有好感,毕竟是才子嘛。
可今日一见,却让她大失所望。
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怎成得了大事,所谓的大才子,也不过如此。
周培云被林洛初这么一反驳,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林洛初竟然会如此维护刘玄策。他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郭定波最喜欢看这种热闹场面,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在座的老人家们来评评,这两首诗到底哪首更好。” 说罢,他便命胡守净当众把两首诗大声念了一遍。
念完之后,郭定波高声问道:“认为第一首诗好的,请举手。”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举起手来。
周培云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郭定波接着又问:“认为第二首诗好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只见在场的九十九个老叟纷纷举起了手,就连韩家的家丁们也都跟着举起了手。
周培云见状,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不顾形象地大声喊道:“一帮下里巴人的老头子,哪里懂得什么是阳春白雪!”
刘玄策看着周培云这副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周公子,作诗,本就是作给天下人看的。自古以来,那些流传千古的经典之作,又有哪一首是仅仅因为堆砌辞藻而被人铭记的?你连作诗的目的都没弄清楚,又怎能写出真正的佳作?”
他语气平和,却又字字珠玑。
周培云却怒喝:“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是不是想故意破坏韩老夫人的寿宴?”
刘玄策见周培云如此不可理喻,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向韩景升拱手说道:“韩大人,我吃好了,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跟一个疯狗争论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