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湖州城热闹非凡,知府后衙张灯结彩,府邸内外人来人往,宾客络绎不绝,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今日是湖州知府韩景升母亲韩老妇人七十三大寿的日子,韩景升特意设下百叟宴,邀请一百个八十岁的老头参加寿宴,共同为母亲祝寿。
作为百叟之一,刘玄策早早赶到。
他身着一袭绸缎长袍,衣着华丽,而且整个人精神矍铄,一眼望去,不是普通人,其他老头纷纷让路。
刘玄策来到门口,将自己的名帖递给管事。
管事上下打量着他,心想不只是哪位员外老爷,得安排个好座次。
可他看了看名帖上的名字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原来是秀丰县的一个普通员外,没什么特别的背景,平平无奇。
于是,他随意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说道:“你去那边坐着吧,不要乱跑。”
刘玄策见状,并没有在意管事的态度,在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旁坐下,就神游天外了。
此时,远处的主桌上坐着的都是湖州守备吴宁等一帮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正陪着韩老夫人有说有笑。
韩老夫人身着华丽的寿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众人的簇拥下显得格外尊贵。
“韩老夫人精神矍铄,不像是七十三,倒像是五十三,呵呵。”
“韩老夫人必定长命百岁。”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韩老夫人心情大好。
不多时,周培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袭白衣,手持折扇,风度翩翩。
他此次来湖州,正是受韩景升之邀,为韩老夫人祝寿。
韩景升看到周培云,立刻露出笑容,拉着他的手说道:“贤侄,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如今你名满天下,周兄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
周培云谦逊说道:“韩伯父过奖了,小侄能来为韩老夫人祝寿,也是倍感荣幸。”
韩景升和周培云的父亲是同年,交情很不错,只是周父早亡,出师未捷身先死。
周培云去了主桌,向韩老夫人行了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培云有心了。”韩老夫人开心得像个孩子,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几年不见,你都这般大了,也该娶妻了,我找媒婆给你说几门亲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哥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正是当今南阳侯家的小侯爷郭定波。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书生,是那日在望月楼的胡守净。
韩景升看到郭定波,急忙亲自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小侯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郭定波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原本朝着主桌的方向走去,胡守净却突然指了指刘玄策的方向,低声跟他说了几句。
郭定波听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改变方向,朝着刘玄策那一桌走去,一屁股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刘玄策。
韩景升见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急忙说道:“小侯爷,这不是您坐的地方,还是去主桌坐吧。”
郭定波却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在这里挺好的,韩大人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吧。”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根本不在乎坐在哪里。
韩景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