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墩儒面带愠色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刘兄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他比我还年长十几岁,以后喊人家刘伯伯。”
郑宪不以为然,“爹,没必要吧,咱们郑家可是儒学世家,您跟一个破落户称兄道弟,岂不是让人笑话?”
郑墩儒当即呵斥道:“你懂什么,刘兄的学问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以后就喊刘伯伯。”
管不了林洛初,我还管不了你吗?
“还不赶紧去迎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玄策目光投向远方那被晚霞映红的天际,如血般艳丽,却又透着丝丝凄凉。
郑墩儒、林洛初等人来到门口,见刘玄策而复返,脸上堆满了笑容,刚要一阵寒暄,李玄策却摆手打断他们,神色凝重,直奔主题。
“郑老弟,我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黑风寨的解佑赫要来抢你们家。”
郑墩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站在一旁的林洛初闻言,内心风起云涌,急促问道:“刘员外,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你听谁说的?”
刘玄策侧身,介绍张庭弼道:“这是刘老八,我们在半路上遇到黑风寨山贼抢劫,我儿出手救他的时候,偶然间从山贼嘴里听说的,他们说什么抢了郑墩儒家的粮食,以后再也不用下山打秋风了。”
闻言,众人忍不住多看了刘病已几眼。
他能从黑风寨山贼手底下救人,厉害啊。
要知道,那帮山贼好勇斗狠,横行霸道,别人见了都是躲着走,连官府都奈何不得。
而林洛初却柳眉轻蹙,心底更是掀起惊涛骇浪,难道解佑赫真要造反了?这么快吗?
郑墩儒同样大惊失色,“我又没招惹他们,为何来抢我家?”
刘玄策说道:“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说你们家囤了不少粮食。”
郑墩儒顿时愁眉苦脸,买了那么多粮食,原本只想中间商赚差价,谁知道钱没赚到,反而招来了祸事。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一旁的郑宪赶紧上前扶住他。
刘玄策开口道:“郑老弟也别太紧张,还有一个好消息,解佑赫抢你,是想引起官府注意,然后接受招安,所以他们不可能对天下闻名的郑家下死手。”
郑墩儒定住心神。
拿我郑家当招安的筹码?想得挺美。
“郑宪,你立刻去县城,找王知县搬救兵,一定要快!”
“刘兄,我原本要留你,但郑家现在成了是非之地,等处理完,我再邀你来喝酒。”
郑墩儒又看向林洛初,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贤侄女,你跟着一起回城,这里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林洛初问道:“郑伯伯,你怎么办?”
郑墩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解佑赫如果真有招安的想法,便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在这里周旋一下,应该没事的。”
林洛初低头沉思片刻,心中纠结万分。
她想起那一句成谶,终于咬了咬牙,说出了实话:“郑伯伯,解佑赫非寻常人,说实话,这番来秀丰,我就是为了他。”
郑墩儒闻言,满脸惊讶,“贤侄女,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