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秋知意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自己,仿若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他的行动。
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星星之火不足以蜉蝣撼树。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向上努力,成为了有一定知名度的权威律师。
可人年长了,就没有年轻时无畏的勇气。
赵西洲想,要是能代替秋知意,看着洛桑一生平安顺遂也好。
可当洛桑离婚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他在她身上,又看到了秋知意的影子。
他一边希望秋知意能昭雪,可又担心洛桑被那些人盯上步入秋知意的后尘。
不知不觉间,他的道路走得越来越窄。
甚至是,向花叶低了头。
洛桑手扶着他的肩膀,身子微微前倾。
“赵叔,你是了解我妈的。”
“如果你就这样沉默了,她在九泉之下真的能安宁吗?”
赵西洲猛地抬头,泪水困在眼眶。
秋知意她……不会。
洛桑像极了她,从不会因一时安逸而妥协。
“赵叔,许如兰能这么轻易被送进去,是不是因为有人提前跟你打过招呼?”
庭审那天,洛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秋知意被下毒一事已经板上钉钉。
可是毒从哪里来,以及许如兰背后的花叶却跟个透明人一样。
要告,该是连着他们一起。
能制造出这样药物的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背后一定还有更可怕的一面。
“赵叔,都告诉我吧。”
赵西洲最终什么也没说。
也在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像是被汲取营养和灵气的枯木,看不到一点生机。
“桑桑,知道的越多,就越无趣,也越危险。”
赵西洲又重新给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纳凉。
从柜子里找来一卷胶布,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洛桑要搭把手,被他制止了。
“你好好坐着,别被玻璃伤到了。”
洛桑抿唇,一语双关。
“玻璃而已,我不怕。”
赵西洲手一抖,一不小心,手掌被碎片划伤。
大片大片的血滴下,赵西洲后知后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洛桑扶着赵西洲坐好,从律所里找到医药箱给赵西洲消毒止血,又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很是利索。
“赵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能做好。”
赵西洲垂下眸,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发胀地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