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他大喊着从床上跳起来。
“她每晚都来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说是迟那时快，路云冲向窗户，一把推开玻璃。
“不要！”周意大喊，但为时已晚。
路云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户口。
病房里一片死寂。
周意呆呆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聚集的人群。
他转过头，看到孔芳仍然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芳芳。”周意艰难地开口：“这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孔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周意和孔芳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挤进人群，凄厉的哭声划破夜空。
“那是路云的妻子？”周意皱眉问道。
孔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来消息传得很快。”
周意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芳芳，你你真的预料到他会自杀吗？”
孔芳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让那个女鬼入梦折磨他，他扛不住就会去自首。没想到”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也太极端了吧？”周意喃喃道：“毕竟他还有家庭，还有”
话音未落，楼下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路云的妻子瘫坐在地上，肥胖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老公啊！你怎么能这样丢下我和孩子！”
周意不忍地别过头去。“真可怜，怀着孕就没了丈夫。”
孔芳冷笑一声：“同情这个女人？你不想想路云出轨那个女人的时候，让人家也怀了孕。结果呢？他的原配还杀了那个女人，导致女鬼怨气滔天，没出生的孩子变成鬼婴。”
周意一愣，转头看向孔芳。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孔芳轻声说道，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的景象上。
周意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芳芳，这样做会不会有损阴德？”
孔芳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阴德？周意，你还相信这个？我的师傅曾经也是一心向善，可到最后还是差点被安虎害死。也许是所谓的福报让他活了下来，可也仅此而已。”
“可是”周意还想说什么，却被孔芳打断了。
“在这个世界上，善良不一定能得到回报，邪恶也不一定会受到惩罚。”孔芳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个灰色地带中寻找平衡。”
听懂孔芳说的这句话，周意若有所思地说道：“芳芳，你说得对。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做了一辈子好事也不过如此。也许，做人还恶就得恶，还好就得好吧。”
孔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没想到你还挺有悟性的嘛。”
周意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跟你在一起久了，总能学到点东西。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豁达。换做是我，可能早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了。”
“哪里豁达了？不过是经历得多了，看得开了而已。”孔芳轻叹一声：“既然路云已经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在医院继续耗着了。周意，你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