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一点工作上的事。”徐宴行翻身,一手把她捞下去,在脖子处嗅了嗅,“味道变了。”
“嗯,换了个牌子。”
“这个比较好闻,”徐宴行按着她的肩膀亲,也去摸睡裙上的扣子,“手抬一下。”
沈雾脸慢慢变红,轻轻提醒一句:“注意肚子。”
“伤不了。”
说完,徐宴行把她翻了个身,带她来了场不激烈但持久的拉锯战。
最舒服的几个月过去,进入孕后期,沈雾就不太好受了。
她肚子鼓起来,腿也有点肿,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自己慢慢变丑,那段时间,沈雾每每照镜子都想哭。
激素的变化让她开始敏感焦虑,还没生又开始担心生完肚子肉收不回去,每天想东想西想很多,然后不可避免的把一部分负面情绪反馈到了徐宴行那里。
“我从来没长这么胖过。”沈雾湿着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给自己按腿的男人。
徐宴行抬起头,视线在她身上过一遍,“哪里胖?”
“肚子!腿啊!”
“没觉得,肚子生完就下去了。”
沈雾知道他想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可她这段时间情绪反复无常得连自己都觉得害怕,为免又乱发脾气,她吸吸鼻子躺进被窝,“别按了,睡觉了。”
徐宴行直起身看她缩进被子里的脑袋,没说什么,摸摸她的脚,塞回被子里,关灯上床。
肚子大了,压迫感很重,睡到半夜沈雾就醒了。
窗外残余一点大厦的灯光,透进屋子里,落在天花板上。
沈雾盯着天花板发呆,听着旁边徐宴行平缓的呼吸声,没来由又是一阵委屈,自己落了会儿泪,掀被子起身。
没想到一动徐宴行就醒了,人迷迷糊糊地睁眼,沙哑的声音:“上洗手间?”
“嗯,”沈雾慢慢找鞋子,“你继续睡吧。”
徐宴行却只有一句:“跟你说起夜叫我,摔了怎么办?”
他爬起来给她穿鞋,穿好又陪着去洗手间,沈雾方便时看见他靠在盥洗台旁打哈欠,头发乱糟糟毫无形象,一脸疲倦的样子。
沈雾就那么看了好久,鼻子慢慢开始发酸。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莫名其妙的烦躁焦虑,而是她忽然觉得,有他陪着,漫长的孕期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到预产期的前两天,沈雾就进医院住着了。
去的是二院,麻醉医生和产科医生都是徐宴行托关系找的主任。
那两天沈雾心情不错,也没有太焦虑,甚至到进产房前都还在玩手机刷视频。
只是她发动起来也很快,晚饭后不久就痛得不行了。那会儿沈美英刚送完东西离开,接到消息匆匆折返,到时沈雾已经上了推车即将进入产房,徐宴行则陪在旁边,握着沈雾的手说话。
“要生了吗?”沈美英跑过来问。
沈雾眼泪花花的呜咽:“我有点怕。”
徐宴行在她手上亲了下:“别怕,我就在外面。”
沈雾努力装坚强:“我出来要吃火锅。”
“好,我等你一起。”徐宴行低头,帮她把眼泪抹掉。
产房灯亮起,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徐宴行站在门口不动,连背影都是僵的。
沈美英看看时间过去说:“去坐着吧,生孩子没这么快。”
“嗯。”
徐宴行点点头,应一声。
但转过身,那一双桃花眼里都是红红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