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在,沈美英站在了沈雾旁边,沈雾将手挽进母亲胳膊里时,母女俩眼眶都有些红。
沈美英吸一口气,把头昂起:“乖女儿,今天我给你送嫁。”
门一开,花瓣铺就的路长长延伸出去,另一头,徐宴行西装笔挺,那张拽里拽气的脸上,此刻满是温柔。
沈雾在与他对视上的时候脚步停了停,只片刻,便在悄然涌动而起的情绪中,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他。
好多人,周围好多人。
无数道视线汇聚,像是无言又鼎沸的人声。
沈雾拿稳了捧花,踩稳每一步。心情从紧张,到适应,直至放松。
正如过去的一天又一天,她敏感胆怯地成长,细腻感知着善恶的方方面面,熬过最初的谨小慎微,重新出现在老朋友面前,已是自信与从容。
沈雾眨眨微微朦胧的眼,看向前方。
再在对面男人专注的视线里,慢慢绽放出笑。
射灯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像是两条星河逐渐交汇。而差那么几步到台上时,徐宴行往前迎向她,握住了她的手。
现场开始鼓掌,伴随着打趣的笑,司仪站旁边说:“看来咱们新郎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到新娘了。”
徐宴行在四面八方的视线中牵着沈雾回到台中,隔着头纱,他的目光抵进沈雾眼底,声音也很低地飘来:“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沈雾刚忍回去的泪意再度翻涌。
仪式并不复杂,父母、新郎致辞之后,是交换戒指,但当戒指戴到彼此的指尖后,徐宴行却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放开。
司仪意识到什么,马上把话筒递上去。
徐宴行将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抬起来,落到沈雾的脸上。
“沈雾。”
在上千人所在的宴会大厅里,他认真开口:“认识你之前,我从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世界上有趣的事物太多,每天我都可以很充实。但你出现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也会寂寞,也会辗转反侧。”
他停了停,捧起掌心中的手到嘴边,轻轻碰了碰,“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但我想,漫长的一辈子,应该足够我告诉你答案。”
高冷的少东家很少说情话。
可原来他一说,就能把人惹出眼泪。
沈雾红着眼睛看他,隔着朦胧的头纱,她发现徐宴行的眼眶也红了。
嗓子像塞了团棉花,她抓紧男人的手,一遍遍用力,一遍遍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徐宴行笑了。
他掀开她的头纱,用最清晰最深情的目光锁住她。
台下响起一浪接一浪的起哄,徐宴行搂住沈雾的腰,将她拉向自己。
而在他低头的瞬间,雪白嫁衣的新娘踮起脚,主动把吻印到他的唇上。
“徐宴行,我爱你。”
在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年。
在这样漫长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