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梗贺京准自然是不懂的。
他只是从她言语中抓住点关窍,旁敲侧击之下,最终确认了心底的想法。
江宝瓷是爱过他的。
那时,她不是只冲着贺家的钱,冲着跟奶奶的合约。
她喜欢他,所以才会无视他冷漠疏寡的性子,锲而不舍来学校找他。
否则,她完全可以第一次就放弃,然后等时机到了,按照合约履行,做一对表面夫妻。
是他说了那些狠话,她伤心了,她又那样清醒,便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心情,斩断妄想,按最初安排好的计划走了下来。
贺京准棱角尖锐的喉结滚了滚,手掌摁住她削薄的肩,将人摁进怀里。
他抱得紧,严丝合缝,两人体型差明显,男人高大硬朗,女孩子纤细柔弱的身子几乎被他揉进体内。
江宝瓷快炸了,然而挣扎的那点动作如蚍蜉撼树,男人纹丝不动。
她恼急了,一口贝齿不客气地咬他肩,男人肌肉硌得她牙疼,江宝瓷又委屈的想哭。
她想远离每一个姓贺的人。
想远离贺家每一个人。
被欺骗、被戏耍的愤怒让她理智消失,很想回到过去,一口回绝贺老太太的提议。
不是贺京准的错。
是她的错。
是她见财眼开。
贺京准任她发着脾气,手掌抚她脊背,由上而下,一次又一次,带着安抚和哄意。
他想要的答案其实早摆出来了,是他对感情一窍不通,太过木讷,以至于到今天才看清。
她没那么爱他了,或者没爱了。
没关系,以后换他来。
能让她爱上一次,就能让她爱上第二次。
“你松开,”江宝瓷冷静几分,“我跟你讲讲你大哥的事。”
贺京准睫毛扇了下,稍松开些许。
他白衬衫肩膀位置沾上女孩子橘色调的口红,拉开领口,锁骨一圈牙印往外沁血。
可以想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发泄完,江宝瓷郁躁的情绪舒缓许多,抽了张湿巾擦那道口红印,平静道:“刚才跟在你大伯母身边的姑娘,你看见了吗?”
贺京准一瞬不眨地凝她,随她在身上动作。
“嗯。”
“她叫欧阳青枝,”江宝瓷说,“跟大哥是出了五服的亲戚,父母都有要职,是大伯母想让大哥娶的人。”
“嗯。”
江宝瓷把湿巾扔掉:“从她身上可以看出大伯和大伯母对大哥的规划,贺家财富加上政界高位的岳家,大哥前途无量。”
“嗯。”
江宝瓷抬睫:“海运那一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亏损,”贺京准言简意赅,“码头死了几个人,一些三教九流时不时就去找麻烦,已经被命令整改几次。”
“”江宝瓷恍然大悟,“难怪大伯母会跟兰太太合作,愿意劝说大伯将这块还给你。”
欧阳蔓兰的心思全在欧阳青枝和贺稹的婚事上。
海运这块成了烂摊子,甩出去倒好。
即便贺京准跟兰妆的婚事成了,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兰太太又怎会允许兰妆势大。
这两个女人,真是机关算尽。
“只要大哥和欧阳青枝的婚事成不了”江宝瓷心脏咯噔一下。
是了。
贺老太太还有这层意思。
用她来阻碍贺家和欧阳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