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常温水等于热水,江宝瓷没再挑他毛病,将水接到手里,用力拧了下瓶盖。
真不是她装,这瓶盖比她之前拧过的所有都要紧实。
试了几次,江宝瓷眼睫眨巴眨巴,又将水瓶递到旁边:“你能帮我拧一下吗。”
贺京准又用那种“就你矫情”的眼神看她。
“不是我想说你,”江宝瓷振振有词,“你是男人不,把水递过来时,应该礼貌的、绅士的、顺手的,把瓶盖拧开,好吗?”
贺京准不苟言笑,一点力气都没用就把瓶盖拧开,递给她时,讽了句:“要不要脱裤子给你验验?”
“”江宝瓷仰头喝水,眼尾斜他,“你都敢脱,我还不敢看吗。”
贺京准用没有温度的眼神冰冻她。
江宝瓷鼻腔里轻哼,自然地扭过脸,用后背对他,一口又一口地喝了半瓶。
贺京准启动车子,驶上主路。
“你打算住哪儿啊。”望着窗边疾驰过的店铺,江宝瓷忽地想起这个问题。
贺京准平铺直叙:“跟你睡。”
“”
若不是她已经喝好水,指定会被这个回答呛到。
贺京准眼神都没给她,阐明事实:“我是你老公。”
江宝瓷抹抹嘴巴,提醒道:“老板。”
贺京准不搭理她,完全无视,径自将车拐进一家火锅店门前的停车位:“吃饭。”
“”江宝瓷拒绝,“我不吃晚饭。”
似乎已经摸清她的脾气,贺京准自己下车,又走到副驾,单掌撑在翘起的门边,居高临下:“你这个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拎走,信吗?”
江宝瓷从未见过他如此嚣张又霸道的样,忍不住恼了:“你别跟我在这耍横!”
贺京准眉弓微扬,几分挑衅:“就横了,你能怎么着。”
“”江宝瓷仰头,男人高大硬朗,将映到她脸上的夕阳挡掉,整个人都被罩在他身影中,“你说,奴才请仙女下车。”
贺京准眯了眯眼,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俯身弯腰,做出要横抱她的姿势。
店门口人来人往,原本就因这辆迈凯伦引了不少人围观,若她被公主抱抱出去,江宝瓷这顿饭都没脸吃。
她迅速后缩,怂了:“自己下自己下。”
贺京准鼻息淡出哂笑:“仙女请吧。”
“”
这是江宝瓷头一次看见贺京准身上的混劲。
以往他总是偏向阴鸷沉默的,可他原本就是个很混账的人。
别人都说他的小学、初中混账不堪,高中关进柳郸三年,出来后人半疯半癫,再后来,那种疯批劲全被他藏到了这副好看的皮囊下。
江宝瓷大二认识贺京准。
那时的他,已经像是隐藏起獠牙、天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王。
王者总是独来独往。
江宝瓷的闯入,只是一场意外。
她要帮助贺京准披荆斩棘、开疆拓土。
而后,将所有成果,拱手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