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微微抿了下唇,轻轻点头:“好。”
陆行简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她。
良久才吐出口气,轻轻把她拥入怀中:“等我。”
“嗯。”
苏晚晚伸手环抱住他劲瘦挺拔的后背,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
屋外寒风凛冽。
屋内因为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她内心如同劫后余生般想着:
“我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大家平平安安。”
她不该贪恋萧护卫的呵护与默契,数次把他往生死边缘上拉。
她要彻底与他切割。
过了一会儿,苏晚晚催促陆行简上床,陆行简则穿衣服要把苏晚晚送回去:
“免得你父亲有说辞,你不好做。”
苏晚晚心尖颤了颤,低着头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嗯?”陆行简感觉自己听错了。
她那么在乎名声,怎么可能当着父亲的面在外留宿。
何况她与她父亲也没有那么亲厚,肯定会被说嘴。
苏晚晚抬头看他的眼睛:
“李总管不在,你又吐血了,我不放心。”
陆行简唇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荡漾开来:
“那不是吐血,只是被震得淤血上涌,不打紧。”
苏晚晚脸上有几分羞恼,感觉他就是在赶她走。
倒显得她没脸没皮,非要赖上她。
陆行简拉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
苏晚晚有些紧张,还有点尴尬。
陆行简只是看了她一眼:“今晚我不碰你,你放心。”
他看起来有几分虚弱疲惫,直接躺到床里边,留下半张床给苏晚晚。
苏晚晚顿了顿,还是宽了衣裳上床,扯过半边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下一瞬,就被一双长臂拽入怀中。
苏晚晚的身子僵了一下,半天才慢慢放软。
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她的那一瞬僵硬,只是闭着眼亲了亲她的头发:“睡吧。”
苏晚晚一动都不敢动,竖着耳朵听他的呼吸和动静。
只是毕竟身体疲惫至极,很快就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陆行简轻轻咳了几声。
她立即惊醒,撑起上身,睡意浓浓的声音带着紧张:“要紧吗?找个大夫看看?”
陆行简轻轻拉着她躺下,良久,才缓缓说:
“没事。”
苏晚晚有点不太相信:“你不要硬撑。”
她虽然会一些医理毒理,可毕竟没有实际给人看过病,尤其是最难治的内伤方面毫无经验。
陆行简轻轻叹了口气,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把她的脸按到自己的颈窝。
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儿。
虽然没有进一步的逾矩,可这份亲密和依恋,比水乳交融时更甚。
就像两颗心紧贴在一起。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晚晚,我就喜欢你关心我的样子。”
“你更应该自己关心自己。”苏晚晚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不一样。”他只是回了三个字。
一个人的孤独,和两个人的相互取暖,怎么能一样?
苏晚晚没再说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行简就起床了,换上一套铁扎甲,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