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静静看着她。
苏晚晚没再说话。
还好她没有傻乎乎地直接提庆阳伯府。
皇宫生活那么多年,她当然知道,那张龙椅布满荆棘,步步艰辛。
先帝独当一面的时候,撑不住一年便驾崩了,才三十多岁的年纪。
陆行简自然可以帮她解决许多问题,可也会给他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比如那场文武百官的“金水桥罚跪”,是严厉警告了李首辅。
可是,得罪的人那么多。
如果只是为了帮她解决“萧护卫”的事,代价实在太大太大了。
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继续当鸵鸟。
陆行简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
“好好养伤,旁的事我来办。”
苏晚晚看着被压得整齐的被角,没有把被角扯开。
……
马车停下时,苏晚晚看着熟悉的红墙金瓦,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回魏国公府。”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受伤的那条腿,顿时痛得全身发抖。
陆行简微抿着唇,皱眉道,“先处理你的伤。”
他没管小轿,抱起她下了马车,一路穿门入户,最后把她放到床上。
苏晚晚窝在他怀里仔细打量四周的建筑和布置,察觉这是前一阵子住过的晓园时,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
太医又过来替她检查伤口。
按陆行简的要求敷上带止疼效果的新药,又更换了一套更精美轻便的夹板。
“尽量卧床静养,省得落下病根。”
“需要静养多久?”陆行简问。
太医的话让人心往下沉:“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后期需要加强锻炼,促进恢复。”
苏晚晚红着眼眶看向陆行简,她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陆行简没理会她,只是拧眉继续问太医:
“多久换一次药?”
“伤口愈合前每天一次,愈合后两天一次。”
陆行简脸色微沉:“好,有劳方太医费心。”
等太医出去后,苏晚晚伸手拉住陆行简的衣袖:
“我不能住在这里养伤。”
早上刚说和他断绝往来,晚上却住到他的地盘。
只怕他会以为自己欲擒故纵,使用苦肉计黏上他。
陆行简转身,视线先落在自己衣袖上。
看着她捉住他衣袖的两根纤细白嫩的手指。
视线再缓缓移动,与她四目相对。
只一瞬,陆行简最先转开视线,只回了一个字:
“嗯。”
苏晚晚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