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咳,那咱们摔牛。”
林舟言简意赅,说出打算。
“现在母牛的骨缝没开,按照这个速度,再拖下去恐怕也不会开多少,小牛犊在里头会没命的。”
林建涛跟着点头,“没错没错,是的是的。”
“嗯?所以你说要怎么做?”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摔、摔牛?摔哪个牛?”
还能是哪个牛,当然是地上这头快要难产的母牛。
众人当然知道。
可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不可思议。
【它都难受得站不起来了,竟然还要摔它?!】
【不是,这头牛比人都大,怎么摔,谁来摔?】
【开挖掘机铲起来摔??】
牛棚里,现场众人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林舟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他很认真。
“现在母牛的骨缝没开,我们得帮它摔开。”
眼下的疼痛只是一时的。
要是真难产了,那才是真要命。
大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舟刚才要问那么一句话。
——你信我吗?
显然林建涛是真信的。
又或者他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总之,他只是在原地确认了两遍林舟的神情。
然后立马夺门而出。
院子外很快响起了他呼喊邻居的声音。
牛棚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白笑咬着嘴不说话。
看看林舟,看看母牛。
看看母牛,又看看林舟。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可太心疼她舅舅了。
秦淼淼把这一声叹息听在耳朵里。
虽然白笑什么都没说,可她却明白白笑的心情。
这大概就是乡村兽医的另一面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
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办法的时候,是没有人来替你背负这种压力的。
别说替了,就连一起扛的人都没有。
村民越是信任,就越不能辜负这样的信任。
往往这种时候心理压力也越大。
但在这种时候,又越是要你能稳住。
谁都能崩,你不能崩。
谁都能退,你不能退。
甚至还要考虑村民们的想法,考虑他们能接受什么样的方案和后果。
而能想出这样“骇人听闻”的摔牛助产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