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懂礼,咱们也得懂啊。家里还没有好好收拾,还有明天来了中午得吃饭吧。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啊。”邵玉芳有点急了。
“妈妈,别着急。咱们家不用收拾了,挺干净的。中午吃饭咱们去饭店吃。”魏莱按下正准备起身的邵玉芳,“妈,我怎么觉得您有点儿紧张呢?”
“我多大人了,什么没经历过,紧张什么。”邵玉芳不自然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莱莱,明天他来了我们该怎么称呼?”
魏莱被母亲紧张的样子逗乐了。“你们叫小程不是叫的挺好的嘛?就叫小程吧。”
“在家是叫顺口了。明天人来了,又觉得这么叫不太合适。人家可是咱们这的书记啊。”邵玉芳犯着纠结。
“那也只能叫小程,还叫什么?叫书记?更乱套了。”一旁的魏启山插话道。
最终,邵玉芳还是都要把家里仔仔细细擦一遍,魏启山跟魏莱父女俩拗不过她,三人就一起干起活来。
晚上十一点多,魏莱总算把父母弄回卧室睡觉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父母也太重视了点儿。
魏启山跟邵玉芳是躺下了,却了无睡意。“玉芳,你说要不要让玉成一家子也过来?”魏启山想起小姚上门的时候,梅林也是让他们俩口去的。
“不需要,我姑娘挑的人肯定是一等一的,用不着他们帮着掌眼。”邵玉芳顿了顿,接着说,“你说我明天穿哪件衣服?”
“你穿哪件都好看。”魏启山的标准答案又来了。
邵玉芳白了他一眼,“算了,明天让莱莱给我参谋,不跟你废话了。”
魏启山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又听邵玉芳说了一句,“启山,明天该说的话还得说啊。”
魏启山“嗯嗯”答应着。
周一一早,魏莱还在睡梦中。她倒是睡得挺踏实,昨晚就跟镇里刘书记请了两天假,现在是理直气壮睡懒觉。
魏启山和邵玉芳一大早就起来了,邵玉芳说要去鲜果店买点儿新鲜水果,魏启山就跟着一块儿去。
所以,魏莱八点多醒来后,绕家里一圈儿没人。给母亲邵玉芳打电话,才知道她们去买水果了。
魏莱不禁笑了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说到程樾上门这个事儿,魏莱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之前瞒着父母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现在完全无感了。应该是源于父母对自己爱的笃定和对程樾的信任吧,她相信,程樾总有办法,让自己父母接纳他的。
魏莱洗漱好,化了个淡妆,邵玉芳跟魏启山回来了。
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魏莱忙上前接过来,放在餐桌上。“爸妈,买这么多干什么?”
“你妈看什么都要买,我实在拦不住。”魏启山回答。
“这,这 ,不是你要买的吗!”邵玉芳指着桌子上的袋子说道。
魏莱笑呵呵的对父母说,“爸爸妈妈辛苦啦。”
邵玉芳提着俩个袋子进厨房,“莱莱,取碗筷,咱们吃早饭。”
一家三口团坐在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油条豆腐脑。“莱莱,小程确定是十点钟过来?”邵玉芳又问,这个问题她都问好几遍了。
“是呢,妈妈,时间还早呢。”魏莱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回答。
吃过早饭,魏启山在厨房洗水果,邵玉芳拉着魏莱去帮自己挑衣服。试了好几套,邵玉芳总算满意了。
魏莱恍惚之间很感慨,转眼之间,自己也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父母慢慢也都老了,一定要多陪陪他们啊。
程樾很准时,九点四十给魏莱发了微信,说开完会了。十点钟,就传来了敲门声。
魏莱起身去开门,魏启山跟邵玉芳也随身起来。
程樾今天穿着中长款的黑色呢子大衣,里边的衬衫和领带,都是魏莱上次给他买的。他双手提着礼品,笔挺挺的站在门口,还冲着魏莱眨了眨眼睛。
“小程……哎不……快进来。”邵玉芳一时激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招呼着程樾进门,魏启山也笑着说,“快进屋。”
程樾看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随手将礼品放在玄关处,换了鞋就进门了。
魏莱领着他到客厅,“坐吧。”
其实从进门开始,其实邵玉芳跟魏启山就一直打量着程樾。身材颀长,面容出众,王大妈他们说的是一点儿不夸张。
只听程樾很有礼貌的说,“叔叔阿姨,真是抱歉,今天开个早会耽误了。”
“哪里哪里,工作要紧。”魏启山笑容可掬,“我跟你阿姨就称呼你“小程”吧。”
“巧了,我小名儿就叫“小程”。”程樾笑着说,一旁的魏莱有点儿憋笑了。
“叔叔阿姨,我本该早点儿来拜访您二老的,实在是工作太忙了。”程樾坐在沙发上板板正正的,说话温文尔雅,跟邵玉芳、魏启山想象中的区委书记的样子,不太一样。
“你身上千斤担,还是要以工作为重。”魏启山笑着招呼道,“喝茶吗?小程。”
“喝。刚坐下就闻见茶香了。”程樾双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应该是云南滇红吧,既有蜜香,又有果香。”
“正是。”魏启山心里欣赏,程樾外貌身高自不用说,妥妥人中翘楚。难得的是,举止谈吐进退得体,虽身居高位,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沐春风。
程樾随后放下茶杯,又端坐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叔叔阿姨,我是个直性子,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我先介绍下我的家庭情况。我父亲现在快退休了,去年刚调到社会工作部任副部长;我母亲现在在京第三医院任妇科主任;我妹妹博士在读,跟我母亲一个医院,正在实习。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在京颐养天年。我还有个姑姑,就在韩城生活,跟我住一个小区,就是隔壁的四季雅苑。姑姑、姑父都在韩城市某国企上班。”
魏莱也是第一次听到程樾父母的具体工作单位,心中惊了惊。魏启山跟邵玉芳更不必说,震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