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已经有人把钱全拿了,你那点银子拿不拿都无所谓。
云楚月本想好好向叶檀兮炫耀一下,让大家都看看,昔日的侯府嫡女,如今连二百两都拿不出。
连她这个外人都比不了。
如今听到叶江的话,她的表情瞬间石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云楚月这回彻底闭了嘴。
她深深埋下头,脸上像是被人打了十几个巴掌一样,烧得一片火辣。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那种鄙夷中带着嘲讽的目光。
一想到叶檀兮那个贱女人,也有可能正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的笑话,她就恨不得当场抹脖子死了算了!
最令她愤恨的是,以前处处护着她、宠着她的叶江父子,如今竟对她不管不顾。
而且还帮着叶檀兮,给她难堪。
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就因为那个贱女人拿钱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云楚月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强烈危机感。
现在她还没有如愿嫁进誉王府,大家都说太后会让金国长公主和誉王联姻。
若叶江等人以后不再管她了,不再帮她了,那到时她孤立无援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云楚月泪眼婆娑地看向叶江。
“是楚月口无遮拦,不知郡主竟把置办丧礼的钱全拿了,父亲教训得是,楚月记下了,以后再不敢如此……”
她说着,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从眼角滑落,停留在那光洁无暇的脸颊上,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大多数男人,看到云楚月这副模样,都会心生怜悯。
叶江和叶忆辰更是如此。
否则这些年,云楚月也不可能在勇毅侯府作威作福。
一个外人却底气十足,比叶檀兮还像主人。
“父亲没有别的意思,楚月莫要瞎想。”叶忆辰走到云楚月身边,边轻拍着她的肩膀,边轻声哄道。
叶江也表情及其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为父错怪你了,不知你为了让老夫人吃药看病,受了这么多委屈。”
“这二百两你拿回去,给自己置办些衣服首饰,你身上这件袄子是去年买的,都旧了。”
云楚月吸了吸鼻子,又说了好多表达愧疚的话。
现场唯有张氏略有心疼地看着叶檀兮。
置办丧礼要花费那么多银子,他们大房竟想一分不出,全让叶檀兮拿钱,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她不知叶檀兮与叶江提了什么要求。
心中替对方心疼银子。
叶檀兮不想在勇毅侯府这个地方久待。
倘若不是她要把母亲从叶家祖坟顺顺利利地迁出来。
她才不会踏入这片犹如泥沼的恶心之地。
只等把母亲接走,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丢下这句话,叶檀兮不再与他们浪费时间,抬脚走人了。
张氏也带着叶肃跟了上去。
他们的马车都停在侯府门外。
叶檀兮还未上马车,身后便传来张氏的喊声。
“郡主请留步。”
叶檀兮回头看去,只见张氏朝她走来,显然对她有话要说。
而叶肃则自觉地上了马车。
张氏走到跟前:“郡主也别怪臣妇多嘴,只是给老夫人办丧礼,是他们叶家的事,哪有让郡主出钱的道理?”
“就算郡主想要尽孝,也不能让您把钱全拿了,他们反倒一分不出,最怕的就是他们还要在背后暗骂郡主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