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叶淞泽莫名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
在南街上突然冲出来,并撞翻了叶江的马车的疯马,查不出是谁放的。
劫走叶淞泽的人手脚也及其干净麻利,没有留下丝毫破绽,很明显是个惯犯。
叶江隐约猜到了是谁,却无从下手,只得把这口恶气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给自己和叶忆辰都请了半个多月的病假,近期不用再去上朝,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养伤。
半个月后,叶忆辰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叶淞泽最近也能下地走动,只是他的左臂骨折,只能吊在胸前,这段时间憋闷得厉害。
叶江把人都唤去了书房。
他的腿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这几日已经可以自如走动。
“宋家人都回来了,檀兮身为我们府里的人,一直住在奉安侯府算哪回事?”
叶江坐下来,看着二人,眼底浮现出一抹烦闷与忧心。
叶檀兮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舍得让她一直住在外面?
“奉安侯府那群人都是外戚,定然不会真心把檀兮当自己人,平日里少不得会忽视了她。
比不得我们,我身为她的父亲,你们一个是她的兄长,一个是她的二弟,咱们身体里都是流的一样的血,就算苦了自己,也不会苦了她。”
听了叶江的话,叶忆辰眼底出现一抹认同,他垂下头,想起那日在宫中看见叶檀兮昏迷后苍白的脸,心中涌入一股愧疚之情。
“之前的事情是我们做错了,我不该把她丢在家中,跑去外面寻找雪莲,害得她被信王强娶。
我这就去负荆请罪,祈求檀兮的原谅,这次一定要把她带回家中。”
叶淞泽腮肉绷紧,右手紧握成拳,悔不当初。
“伯父,我也去,我若早知道檀兮姐姐被伤得那么严重,一定不会对她说重话,她也不会彻底寒心,从家里搬出去。”
只要他愿意低头认错,檀兮姐姐一定会原谅他的。
以前家里除了他的亲生父母,就只有檀兮姐姐最疼爱他了。
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他一起,会给他买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会亲手给他做羹,听见他叫她姐姐,也会甜甜地冲他笑。
每次他被长辈训斥,也是她出面替他背锅。
她怎么舍得看自己难过?
叶江点点头,他把叶淞泽打发了出去,起身走到叶忆辰面前,眯了眯眸子看着他,压低了声音。
“除此之外,为父还要吩咐你一件事。”
叶忆辰听得一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淞泽都不能听?
“父亲请讲。”
叶江的眸色微沉,他的视线从叶忆辰身上移开,负手而立,一双鹰眸紧紧盯着地面,身上的气场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府上的药堂里,原先有一个叫江宥亓的人,你认得吗?”
叶忆辰仔细回想了一番后,点头。
“有过一些印象,父亲问他作甚?”
叶江继续道:“他如今很可能在奉安侯府,为父想叫你把他也一并带回来。”
叶忆辰深深皱眉,有些不明白。
那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药童,走了便走了,他们还可以再找许多像他那样的人进府,为何要如此在乎他?
“可他……”他刚想开口,叶江便抢在他前面,沉下了语气。
“你只管按照为父说的去做便是。”
“如今我们与宋家人的关系如履薄冰,我们府上的人留在他们那里算怎么回事,以后少不得要落人诟病。”
叶忆辰把叶江的话仔细考虑了片刻,觉得他说得对。
他被宋翊踹成了重伤,在家里足足昏迷了两日才醒。
叶江和叶淞泽,保不齐就是被宋家人暗中动了手脚,他们的手段一向下作卑鄙得很!
他们勇毅侯府与宋家势不两立,不管是叶檀兮,还是那个叫江宥亓的,都必须带回来。
“我明白了父亲,此次一定会把檀兮和那个姓江的都带回来。”
他转身信誓旦旦地出了房门。
叶江站在原地,眼神直直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脸色布满凝重与思忖。
“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