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将圣旨供在祠堂,还给送圣旨的太监每人都包了红包。
老爷子极为兴奋,难免拉着太监问东问西。
毕竟自家孙子的出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才最真!
老太监得了红包,又知许定山的地位,自然绘声绘色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直听得许定山心神震颤。
“三路大军从三面包围,驱赶百姓到一城……”
“再以数万百姓逼迫守将做出抉择,暗藏杀机……”
“在尹水上游投放人畜粪便,传播瘟病……”
“伤天和不伤人和,损阴德不损奉德,嘶——”
许定山只觉头皮发麻。
他有人屠之名,打过的仗,杀过的人不知多少,什么脏的毒的手段没见过?
可像许良这么毒的,他还真没见过!
老爷子下意识望向祠堂方向,要不,把圣旨取下来?
若任由许良这么下去,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他许家祖上无德。
不然怎会有许良这么个缺德玩意儿?
……
许良升官,府上欢天喜地。
母亲王氏吩咐下人采买,置办烟花爆竹,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独他这个正主得以清闲。
他换了一身便服后也决定放松一下。
镇国公府占地数百亩,府内有假山小湖,闲来荡舟垂钓,最是惬意。
他一路七拐八拐,穿廊过院,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哭声?”
许良瞥了一眼,是府上学塾所在。
镇国公府有私塾,是从外面请的严厉夫子。
在私塾里学习的除了许家的孩子,还有家生子、朝中与许家相近的几家武将子嗣。
许良以前也在私塾读书,没少挨先生的板子。
如今听到哭声,自然勾起那些惨兮兮的记忆。
他循声找去,见到一个身穿青衣,五尺来高的孩子。
看模样,跟许良有两三分相似。
“许纯?”
许良喊了一声。
许纯,正是他二叔许青峰家的幺子,才十一岁。
这孩子虽然小,却极为淘气。
因为二叔在地方当通判,家里爷爷又舍不得打,愈发纵得他胆子大了起来。
若无意外,他将会是许家出的又一个纨绔子。
看这情形,应该是遇着难事了。
“兄长!”许纯擦了擦眼角,“你怎么来了?”
许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让兄长开心开心。”
许纯正要道谢,猛然反应过来,揉着眼睛“哇”地又哭了起来。
许良被聒噪的心烦,赏了他一脑瓜崩,“行了,别哭了,跟兄长说说,什么事哭这么伤心?”
眼看小家伙不搭理他,他只得加了一句,“说说看,要是遇到事了,没准我能帮你想法子解决呢?”
“真的?”
小家伙哭声戛然而止,双目泛光。
许良奇道,“真有事,说说看?”
“是先生,”许纯瞥了一眼私塾方向,脸上带着害怕,“先生给我们出了考题,每人给了五十文,要我们买东西,塞满那间屋子……”
“呵!”许良呵呵一笑,这不打在他手背上了嘛!
许纯不知许良为什么笑,继续道:“许安哥哥想的法子是买蜡烛……”
许良一愣,“嗯?”
“曹墨哥哥想的法子是买根笛子吹响……”
许良目光又是一凝,“嗯?”
“先生不许我们用一样的法子……”
许良以手摩挲下巴,“哦?”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