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宁缺来到府衙,宁老爷子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在醒来的时候,刘郡守当着宁老爷子,给予了宁缺极高的评价。
宁老爷子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家那败家子何时这么优秀。
最主要的是,他得知自己儿子为了救他,吃了不少苦。
甚至御寒衣物都披在了他的身上,沿街求人。
宁老爷子转身抽泣,“我儿良心发现了,不容易啊,以后我要享清福了。”
“大清早的,你死妈了,又在哭,”一道嚣张的声音打破温馨。
宁缺走了进来。
宁老爷子激动上前,抓住宁缺手臂只是笑。
宁缺已经猜到了宁老爷子知道了经过,他不太习惯这种父子场景,厉声打断。
“别以为老子是救你,我是担心老天爷看到,让我天打雷劈。”
“既然已经好了就别装死了,去外边等着,我跟这位大人有话要说。”
宁老爷子傻笑,他没有文化,只是一个顺势得了一点钱财的小人物。
憨厚的他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宁缺,黄鹤楼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诗我看了一整晚,当真是绝唱啊,相比上一首,我越发喜欢这绝唱。”
说着刘郡守激情复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未见长江滚滚来。
“好诗,当真是好诗啊。”
“宁缺啊,现在我都成为你的诗迷了,但有一点我很好奇,不知道是否能够请教?”
“刘郡守请讲。”
“这黄鹤楼我知晓,可这扬州又是何地,我辽国可不曾有这地方啊。”
宁缺淡淡一笑,故作淡定道,“扬州本是我梦中之地,之前做了个梦,梦中有一位懂我的挚友亲朋,醒来时候略有所感,方才写出了这首诗。”
刘天水震惊,“梦中成诗,宁缺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宁缺忽的抱拳,跪了下来。
刘郡守脸色忽的大变,“宁缺,你这是做什么?”
宁缺挤出泪水,今日来这里,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奔着接下来想要说的。
“郡守,虽然你不认我这个干儿子,没关系。”
“但我知道,郡守您一定是为了我好,所以才让那小白脸多次劝我入仕途,参加科举考试。”
“但宁缺心系青城县的百姓。”
“若我无法帮助他们生活变得更好,我又怎能放心入仕途呢。”
“所以还请郡守不要再劝我了,至少在我还没有让青城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前。”
刘郡守瞪大眼睛,此时看宁缺是热泪盈眶。
如此年轻,满腹才华,却还能够做到这般赤诚?
刘郡守猜到应该是辽帝多次要求宁缺参加科举,宁缺误会跟自己有关系。
他哪敢啊。
那可是当今辽帝啊。
“宁缺你起来,你是个好孩子,为官者,不就是为了百姓吗,即便你不入仕途,但也在为百姓谋福利,我以你为荣。”
宁缺眉头一挑,当即抱住刘郡守哭泣了起来。
“好孩子,你若不嫌弃,私底下可称呼我为干爹,干爹能为你做的,一定帮你铺平。”
“干爹,你对我真好,”宁缺哭的更大声了。
几分钟后,刘郡守将宁缺送出府衙,离别前父子情深,宁缺又是重重磕头。
“干爹, 你放心,我保证不让你失望,一个月时间,我让你看到我的成绩。”
刘郡守依依不舍送别,扶须感叹道,“此子优秀啊。”
回想往昔,他惜人才,为了辽国输送了不少各地才子,有的官爵甚至已经高于他。
但无不是薄情寡义,为利无恶不作。
像宁缺这般的,少之又少。
若进了仕途,他还当真担心宁缺把握不住官场的纸醉金迷。
忽的就在这时候,一名下属脸色紧张跑了过来。
“刘郡守,薛大人来青城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