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茫然的看着颤抖的双手。
那晚他真的很慌张。
慌中出错，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缓缓坐在地上。
“其实夫人刚刚确诊了病，血癌。”
“那晚，我看到夫人的时候，她正双手死死摁着小腹的伤口。”
“夫人求我，要求我，我没办法拒绝。”
“她知道就算拖下去，也是流血而亡。”
“为了少爷，她不想伸张。”
“她让我快速收拾了点东西，匆匆离开。”
“在车上，她强忍着痛苦，在同一个位置又刺了三刀。”
“最后用尽全力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接着……接着……”
何靖已经泣不成声。
眼前这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点点苍老。
乌黑的头发，眨眼间，白了一半。
何飞动容了。
“夫人为了不连累你，是自杀的，然后要求你将她的骨骼全部打断。”
“第二天，你便将车开出去保养，恐怕那天的行车记录仪也被你藏起来了吧？”
“白夫人一定要求你这么干，因为这将是为你澄清嫌疑的有力证据。”
“她到死都在保护你，害怕你被人误会为凶手。”
“白夫人是个好人，可是我呢？”
“我也是受害者！”
何飞伸出手。
“何靖，把那天的行车记录交出来，白夫人这么善良，肯定不会伤害无辜。”
何靖哭着摇头。
“对不起，我早就把它扔掉了。”
“那晚过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之所以留着命，只是想完成夫人最后的遗愿。”
我擦！
何飞立刻理解了何靖的意思。
这货害怕这件事翻出来继续影响白耀光。
所以早一步承认所有罪行。
他娘的，你们装圣人，拿老子当炮灰。
“那我呢？我怎么办？”
“就算找到了当年的凶器，一样证明不了什么。”
“你可知道，你会害死我的？”
何靖仰起头。
“我会自杀谢罪。”
“我去你大爷！”
何飞半蹲着身子，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不能让他死了。
他是最后的证人，他要是死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时。
平静的黑夜里，突然闪出凌乱的小提琴声。
何飞呆住了，四处查看。
空无一人。
凌乱的小提琴声音，像是找到了一张五线谱，化成了一段激昂的音乐。
坐在地上的何靖猛然站起来。
像是个机器人，做着各种高难度的舞姿。
配合着激昂的音乐，好像一个伟大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