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目光在王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王同志，您说这份资料是从我宿舍搜出来的？"
"当然！"王颖斩钉截铁地说，"就在你床垫下面发现的！"
"是吗？"陈凡转向周教授，"老师，我记得咱们实验室的借阅记录都有编号？"
周教授眼睛一亮："对！每份外文资料都有编号！"
陈凡拿起桌上的文件，指着右下角的一串数字："这份资料的编号是b-1981-0423，请查一下借阅记录。"
王颖脸色微变："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很多。"陈凡不紧不慢地说，"这份资料是我上周四借阅的，当时登记的是我们课题组三个人共同使用。而且……"
他突然翻开文件最后一页，"我们实验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借阅人会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和日期。"
文件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三个工整的钢笔字：陈凡、陆泽、程浩，日期是2月23日。
王颖的额头渗出细汗："这、这可能是你后来补签的！"
"不可能。"周教授沉声道，"这份资料昨天才从实验室借出，今天就被举报了。陈凡哪有时间伪造？"
陈凡乘胜追击："更重要的是，这份资料一直锁在实验室保险柜里。王同志，您是怎么知道它"失踪"的？除非……"
他故意拖长声调，"您就是那个偷资料的人？"
"胡说八道！"王颖尖叫起来，精心修饰的指甲指向陈凡，"我是接到群众举报！"
"那举报人是谁？"陈凡步步紧逼，"既然要调查，不如把举报人也叫来对质？"
张处长皱起眉头："王颖同志，这确实不合常理。举报人是谁？"
王颖的嘴唇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实验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一让！让一让！"程浩挤开人群，拉着一个人走进来，"凡哥！我找到人证了！"
他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指着脸色因为跑步有些苍白的锅炉房老李："老李看到了！老李昨天下午看见有个女人进了咱们宿舍！"
老李点了点头：“我、我的确看到这个女人走进了男寝，当时我还纳闷，一个女人进男寝做什么。”
陈凡嘴角勾起冷笑："王同志，您昨天下午去过我们宿舍楼？"
王颖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你慌什么？你脸白什么？你出汗又为了什么？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陈凡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带着十足十的压迫感，王颖脸色愈发难看。
周围一片哗然。
张处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王颖同志，请你解释清楚！"
王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我是被逼的……"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捂住嘴巴。
但已经晚了。
陈凡转向张处长："看来这件事背后另有主使。张处长，我建议立即向校党委汇报。"
张处长严肃地点点头，对保卫科的人说："把王颖同志带下去，好好"协助调查"。"
当王颖被带走时，她怨毒地瞪着陈凡："你以为这就完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平静地注视着她："那就麻烦你告诉那位，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陈凡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周教授拍了拍陈凡的肩膀："好小子，临危不乱！不过……"
他压低声音，"宋家势力不小，你要多加小心。"
显然周教授也听说到了陈凡和宋家的恩怨，并且猜到了。
"谢谢老师关心。"陈凡笑了笑，"不过我相信，邪不压正。"
走廊拐角处，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收起相机，匆匆消失在楼梯口。
他手腕上戴着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正是宋家管家的那块瑞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