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露出脖颈和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淤青,"陈小宇说带我去县城看电影,结果……结果把我关在他家地窖里三个月……"
围观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王婶第一个冲出来,指着苗翠兰鼻子骂:"好你个黑心肝的!这不是拐卖妇女是什么?"
苗翠兰脸色煞白,冲上来就要拽周小梅的头发:"小贱人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粗糙的指甲在姑娘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陈凡一把攥住苗翠兰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四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行凶?"
他转头对林娥道:"峰哥,去大队部通知村长!妈!现在打电话报警。"
陈凡家在去年就安上了电话,方便老两口联系陈凡。
"别!"苗翠兰突然腿一软跪在地上,脸上的横肉直哆嗦,"小凡啊,咱们可是一家人"
她突然抡起巴掌狠抽自己耳光,"都怪我糊涂!可小宇是你亲表弟啊!"
周小梅蜷缩在陈凡身后,颤抖着解开棉袄扣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姑娘瘦骨嶙峋的身上布满鞭痕,有些伤口还在渗血。
她哭着从内衣夹层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这是我偷偷写的求救信……"
陈凡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救命!东河村陈小宇家地窖!他们天天打我!"
字迹被血迹晕染得模糊不清。
"畜生!"张铁柱一把摔了手里的旱烟袋,红着眼睛就要冲上来打苗翠兰。
几个年轻后生赶紧拦住他:"叔别冲动!等公安来处置!"
苗翠兰见势不妙,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
早有准备的村民立刻堵住院门,王婶抄起扫帚就往她身上招呼:"想跑?门都没有!"
混乱中,周小梅突然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陈凡一把扶住她,发现她裤脚已经渗出血迹。林娥惊叫:"不好!要小产了!快送卫生院!"
苗翠兰趁机想溜,被陈凡一声厉喝镇住:"四婶,今天要是闹出人命,您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他抱起周小梅就往门外冲,临走对村民喊道:"劳烦各位看住她,我已经让峰哥去找村长了!"
苗翠兰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脂粉被汗水冲得沟壑纵横。
她突然扯开嗓子干嚎:"我的老天爷啊!这姑娘自己勾引我儿子,现在倒打一耙啊!"
"呸!"王婶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你儿子什么德行我们谁不知道?真以为不是同一个村的我们就不知道吗?去年就差点把西头李家的姑娘祸害了!都传到我们村里了!"
正闹着,远处传来警笛声。
苗翠兰顿时面如死灰,裤裆底下湿了一大片,竟是吓尿了。
等陈凡从卫生院回来时,苗翠兰已经被铐上警车。
老支书牛奔林拍拍他肩膀:"小周姑娘没事了,公安同志已经联系她家人了。"
他压低声音,"陈小宇也在县汽车站被抓了,听说还搜出他倒卖粮票的账本。"
夕阳西下,陈凡站在院门口,望着警车扬起的尘土。
林娥这才回过神来,气得直抹眼泪:"这个苗翠兰,简直"
陈凡轻轻抱住母亲:"妈,以后这种人,连门都不让进。"
隔天。
林峰瞧着陈凡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递过去一双筷子:“吃饭吧,吃完了你要跟我去一趟老乌镇。”
“老乌镇?怎么了?”陈凡觉得过年放假在家待着的几天,比上班上学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