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陈凡。
那个外国商人——蒙克斯，约莫五十岁上下，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灰色西装笔挺，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陈凡，深邃的眸光有些意味不明。
“这位是……”蒙克斯用英语问道。
关明结结巴巴地翻译：“他是我们公司的……”
陈凡直接接过话头，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蒙克斯先生，我叫陈凡，如果你有任何关系汽车方面的技术问题，尽管可以向我询问，我是制造厂内汽车的技术部部长。”
蒙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陈，很高兴认识你，终于有人能用英文流利的沟通了。”
韩旭东悄悄拉了拉陈凡的袖子，压低声音：“这老外说的合同条款我听着不对劲，但关明翻译得支离破碎的，你快帮我看看。”
陈凡点点头，接过蒙克斯递来的合同草案快速浏览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蒙克斯先生，”陈凡放下文件，语气变得严肃，“在我看来贵公司所干出来的“优惠条件”全部都充满了陷阱。尤其是关于技术转让的这一条款明显是有问题的存在的。”
蒙克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不，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合同实际上都是按照国际收购中的标准做法，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吗先生？”陈凡冷笑一声，直接翻到合同第十七页，指着其中一段，“那么为什么这一条款规定，过去五年由我们公司开发的所有专利技术将自动成为贵公司的财产呢？还有这一条……”
他又翻到另一页，“如果我们拒绝未来技术共享，是否需要我们支付罚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韩旭东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踏马的这蛮国人竟然跟他们耍心眼子！
蒙克斯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年轻人，你不明白国际商务是如何运作的……”
“不，我很清楚。”陈凡切换回中文，声音铿锵有力，“你们想用看似优厚的收购价做幌子，实际上是要窃取我们的核心技术专利。这种把戏在桦迩街很常见，但在我们这儿行不通。”
韩旭东猛地拍桌而起：“好你个老外！差点被你骗了！”
蒙克斯见事情败露，脸色阴沉地收起文件：“你们真的是太不专业了！我会将此事报告给我们的总部，从今以后拒绝和你们公司的合作！”
“请便。”陈凡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在你走之前，我建议你查查我们华国去年颁布的《外商投资法》第三十八条，看看技术强制转让现在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
蒙克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匆匆收拾公文包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韩旭东长舒一口气，重重坐回椅子上：“妈的，差点被这老狐狸坑了！凡哥，幸亏你来得及时！”
关明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韩总，我英语水平不够……”
“不怪你，”陈凡拍拍关明的肩膀，“那些合同条款故意用了很多法律术语和专业词汇，就是用来迷惑人的。”
韩旭东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华哥去外地出差了，要不是你突然过来，我们这次要吃大亏。”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陈凡这才说明来意，把面馆老板和黄毛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韩旭东听完，摸着下巴思索：“那个面馆我知道，开了有两年多了。老板姓张，据说以前在部队待过，背景很复杂。”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我让道上几个朋友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