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就是不敢，你能怎么样？
被苏清梦这么一问，季如雪的脸色有些难看，眯起眸子盯着苏清梦问道，“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不想，激将法对苏清梦一点儿用都没有，她居然真的点点头道，“那季将军就当我是不敢吧。”
她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季如雪置气，她就是不敢了，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季如雪总不至于压着她的手，让她去立什么军令状吧？
他们这边的闹剧，吸引了不少人。
裴敬关看过来的目光，脸色难看极了。
眼看着就要出征的时候，季如雪在干什么？
“苏清梦，你要是没有上战场的胆子，没有死了的觉悟，就回去你的国公府里享清福！这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季如雪呵斥。
在之前，这句话是很有用的。
毕竟，季如雪是声名在外的女将军，可是苏清梦却只是一个蒙着父兄余荫的大小姐。季如雪的这种呵斥，总是可以得到周围人的赞同。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苏清梦已经实打实地在边疆里参与了几次战役，能力和作为，都是周围的人有目共睹的。季如雪此刻说出这种话，不仅仅不会让周围的人认可她，反而让裴敬关手下的士兵表情都微妙起来。
“季将军。”
苏清梦也不恼火，只是定定地看向季如雪道，“在场的将士们，没有一个人不怕的！难道真的有人可以不畏生死吗？大家都是做好了宁可为了炎国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家国的觉悟，才站在了这里的！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恐惧就不配站在这里吗？谁能没有恐惧！大家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家人，才克服了恐惧！”
她说话的时候，一步步地对着季如雪靠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季将军，将士们拼上自己的性命，难道是想失败吗？每个人都想获胜，都想大捷而归！但这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事情吗？难道季将军要让所有的将士都签下军令状，只能赢，不能输？”
“倘若真的战败，我国将士精疲力尽九死一生，都已经吃了败仗，回来难道还要面对季将军的军令状惩罚吗？季将军，你就要这么对为了炎国浴火奋战的战士吗？”
苏清梦一句比一句带有威慑力，走到季如雪面前的时候，她甚至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敢面对苏清梦的威压。
分明是针对苏清梦自己的事情，却被苏清梦这么牵扯到了所有的将士身上。
原本周围还没有什么太多反应的将士们，此刻群情激奋，议论声四起。
“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立军令状？”
“虽然听说过季将军治军严苛，但是也不至于不让人打败仗吧？”
“他们坐镇军营，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这么说了。”
眼看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场面让季如雪有些控制不了，季如雪大吼一声道，“都给我住口！苏清梦，你不要妖言惑众！”
意识到自己后退的季如雪，当下就往前上一步，甚至要对苏清梦动手。
但是季如雪伸出去的手还没等碰到苏清梦，就被程璧给握住。
程璧捏着季如雪的手腕，纹丝不动地道，“季如雪，你说谁妖言惑众呢？是你自己平白无故地过来找麻烦，现在说不过清清了，就这个样子？”
“够了！”
看不下去的裴敬关呵斥一声，眉头皱得死紧，寒声开口道，“季将军，我军即将出征，莫要说这种败坏士气的话！苏清梦没有必要立军令状，这是军营，不是你们争吵的菜市场！要是再吵下去，你们就都回去反省！”
苏清梦自然乖乖闭嘴，程璧也放开了季如雪的手。
季如雪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裴敬关争执，也只能作罢。
可是林钊的脸上，那叫一个挂不住，他虽然看着面不改色，但是实际上满心都觉得臊得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裴敬关如此训斥。
季如雪是他的夫人，与他本就是一体的。
林钊只觉得裴敬关的话像是一个巴掌一样，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么一个插曲，其实并没有太影响周围的士兵，但是却让众人对季如雪的印象变得有些糟糕起来，只觉得季如雪多多少少有些胡搅蛮缠了。
大军压到蛮夷阵前，喊话让蛮夷人迎战时。
扎斯在远远地看着，却觉得有些古怪。
虽然身着盔甲和头盔，看不太清楚，但是扎斯却可以看得清楚，那边有两个女人。一个应当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季如雪，那另外一个女人是什么人？
扎斯眯起眸子，想着自己上次匆匆一眼看见的女人，心里忍不住觉得古怪。
他上次看着那个女人，就觉得有些面熟，因为和季如雪也只是远远地见过几次，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两个人。
“那个女人是季如雪。”
旁边的将领指给扎斯看，声音里都是恨意道，“就是这个女人，烧了我们的城池，杀了我们的无辜民众！”
将领的话，让扎斯的注意力回到季如雪的身上，眼神也变得冷酷怨毒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杀了他的弟弟！
“迎战！”
随着扎斯的一句呐喊，蛮夷的人也汹涌而出。
季如雪看见对方的人就觉得热血沸腾，她一想到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军功，都是自己晋升的基石，就觉得兴奋，直接策马冲出去道，“将士们，随我冲！”
比起之前几次战役，苏清梦等人威名在外，所以主动靠近他们的人也更少，再加上裴敬关的叮嘱，故而苏清梦等人顺理成章地没有之前那么拼命。
苏清梦甚至注意力不在杀敌上，而是在帮助我方的将士。
几息之间，苏清梦就救下了几人，替几人挡住了致命的刀剑。
余光里，苏清梦看见有一名将领对着我方的一名士兵砍了过去。
苏清梦想都没想，直接抬刀去挡。
但她也没想到，自己救下来的人，居然是季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