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小声道：“陆政霆，你可以先起来一下吗？去外面待一会儿再进来。”
沈怀霜觉得自己这个要求真的太损了。
人家睡得正香，被她吵醒，还要把人赶到外面去。
陆政霆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打开灯。
沈怀霜不适应亮度，伸手挡了挡眼睛。
一双大手朝她伸了过来。
沈怀霜抗拒，不让他抱。
“陆政霆，我……我身上脏了，你离我远点。”
“别动，乖乖的。”
陆政霆的语气就像在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沈怀霜最终还是被他抱到卫生间。
陆政霆给她找了一整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你处理自己，我来弄床单。”
沈怀霜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床上用品又换了一套。
陆政霆拍拍身旁的位置。
“不早了，快睡。”
沈怀霜走过去躺下，陆政霆伸手关了灯。
沈怀霜睡不着，喊了一声。
“陆政霆，你睡了吗？”
“还没有。”
“陆政霆……”
“不要再跟我说谢谢两个字。”
沈怀霜：“……”
“好吧。”
“陆政霆，我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吓坏了，以为自己要死了。鲜红的血染满了床单，弄脏了床垫。叶小敏，就是我后妈，把我狠狠骂了一顿。大冬天让我把床单和床垫收拾干净，我还记得那个水冰冷得刺骨。最后是家里的佣人给我买了卫生巾，告诉我怎么用，还帮我洗干净床单和床垫。”
因为年纪小，沈怀霜每次来例假都会把床单和床垫弄脏。
为此，她没少被叶小敏骂。
后来她长大一些，这种事情才好一些。
“陆政霆，你是除了奶奶之外不嫌弃我的人。”
她的人生，连亲爹妈都嫌弃。
陆政霆许久没有出声。
沈怀霜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轻声道：“睡吧，晚安。”
她闭上眼睛，一只大手却伸过来环住她的腰。
“晚安，老婆。”
沈怀霜眼角流下一滴泪，嘴角却往上扬。
后来，她分析为什么会那么快爱上陆政霆。
是因为陆政霆一次次给予她温暖。
她心里竖起的冰山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