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春桃一记空手夺白刃,把一个奴才的单刀抢到手里。随即就是一个秋风扫落叶,一则逼开冲上来的白眼狼,二来可以清除左右围攻上来的打手,以便全力施展武功,达到自保的目的。
可必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刘家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越打人越多,到后来足有四十多人把他们三个人分割包围。
院儿里打了好一阵儿,兵器相交之声乱成一团,秀英姑娘却仍然不见三个人跑出来,急得她直转圈儿却不敢离开。一则月先有话,第二还是秀英姑娘以实战为主,轻功不足,上墙自然比较困难,只有干着急的份!
这时相对轻松的只有月桥,虽然被十多个人围在当中,却都是些普通家丁,冯二和另外一个领头的顶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打下去一批,又上来一批,实行车轮战术,就是不让他过去!
月桥心里当然明白他们的企图,这里不比战场,一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现在的情况他绝对不敢出手伤人,不然就这几个人岂能困住他!
北宋未年,峰烟四起,内忧外患。有奸人献计,首先招安宋江,再利用他剿平了北辽和方腊、田虎、王庆等人,而得到暂时的相对平安,因此所有大宋子民都在朝庭的法律框架之内,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逾越,如此束手束脚的岂能冲出包围?
春桃姑娘单凭着一腔怒火对战白眼儿狼,一度占据上风。可时间一长,对方人多势众,就显得有些被动,张三儿眼看时机成熟,也想在主人面前露一鼻子,手上加紧进攻,形势岌岌可危。
月先这儿也不容乐观,座山虎手持宝剑,舞动如风,带着十几个人把她围在核心,柳叶刀虽快,却无从下手。原因还是不敢伤人,她知道,单凭持刀夜闯民宅这一条,就能把牢底坐穿,更别说伤人性命了。在这种情况下,若想冲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时她最关心的仍然是春桃的安危,她用余光看去,白眼狼步步紧逼,春桃已经退无可退,再这样下去,只能大开杀戒了,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一场刀光血影的殊死大战即将开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不远处的黑夜之中冲出一个黑衣人来,快如闪电般越过两米多的高墙。只见他转眼就冲到了月桥近前,出其不意把几个恶奴打得东倒西歪,一摆手便和月桥直奔西厢房而来,再与月先春桃里应外合,把那些毫无提防的狗腿子们打得四散奔逃。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座山虎、白眼儿狼措手不及!
随即由黑衣人带头直奔大墙飞身而出,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等到刘家人赶过来,早已踪影皆无,只能在墙里干着急!
气得座山虎一拍大腿,顿足捶胸。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居然让他们飞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
这小子没地儿出气,抡起蒲扇般大小的熊掌,给近前的奴才一巴掌,打得就地转了仨圈,然后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他手下这些奴才们还是第一次见东家发这么大的火,谁也不敢靠前!
这些人经过刚才的一场大战,早已是汗流浃背,全身上下的衣服像水捞的一样,在初春的大半夜里站了小半个时辰,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但是谁也不敢乱动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看东家像似靠在太师椅上睡着了,便要轻手轻脚的准备各自散去,猛听得座山虎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喊,差点把他们吓尿了裤子,其中一个胆小鬼本来就冻得体如筛糠,又听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双腿一哆嗦,竟然倒在地上吓死过去!
这段时间以来,刘雄和白眼儿狼针对花家可畏机关算尽,但最终均未得逞。关健是人家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根本就不跟他们计较。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偶然看见春桃一个人去药铺里抓药,白眼狼这才眼珠一转,阴险的一笑,命令手下人,“把这个小丫头给我抓了。”
座山虎还以为劫了花家大小姐,美得他鼻涕泡都出来了!结果一看是花府的小丫鬟春桃,让他一下子凉了半截。
可那张三儿的大长脸就像盛开的向日葵一样迎了过来,“少爷,您别急,花家小姐不出来没关系,咱们抓了她的贴身丫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时咱们就如此这般来他个守株待兔,管保您抱得美人归!”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月先、月桥为救春桃而舍身犯险,掉进了人家精心布置的圈套里,并把春桃在内的三个人分割包围。
眼见着成功在望,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给他们打得措手不及,前功尽弃。这一点确实出乎意料之外。座山虎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气如蛙鼓,看见手下这些个没用的奴才就生气。索兴闭上眼睛不在言语,让他们好好地晾一会儿。心里更恨那个可恶的黑衣人,越想越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一声,“白眼儿狼……”下话还没说完,先躺下一个!
这个家丁本来就胆小,属于干活的长工,和那些横行霸道的打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从来也没拿过刀枪棍棒,今晚是被迫参战,吓得汗如泉涌,全身都湿透了,又站在初春的夜里冻得瑟瑟发抖,这突然一声大喝,身子一哆嗦,双腿一软就过去了!
张三儿伸出狼爪子来摸了一下那人的鼻息,“没事儿,还有气儿,赶紧把他抬进屋里去暖和一下就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这小子抬进屋里,掐人中捶后背,老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
座山虎看了看没啥事儿,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张三儿,你给我滚过来!”
白眼儿狼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弯着虾米腰哆哆嗦嗦地盯着东家那蒲扇一般的大手直眼晕,对于刚才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张三儿战战兢兢的凑过去,“少爷,奴……奴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