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她的嗅觉变得异常敏感,这种过于厚重的药材味道让她有些不适。
宴老爷子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爱。
“昔薇啊,这个对你和孩子都好,快趁热喝了。”
楚昔薇拿起白瓷勺子,只是凑近闻了闻那味道,眉头就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努力想表现得顺从,但生理上的抗拒难以掩饰。
宴北霆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
他伸手,自然地接过楚昔薇面前的碗,动作流畅。
“爷爷,昔薇最近胃口不太好,这个味道可能有点重,我让她少喝点,慢慢来,不急于这一时。”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宴老爷子看了看孙子,又看了看确实脸色有些勉强的楚昔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别勉强,身体舒服最重要。”
门口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带着几分刻意的尖锐。
宴语穿着一身亮眼的鹅黄色连衣裙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眼神却掠过楚昔薇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哟,嫂子就是金贵,喝个补品还要哥哥亲自哄着试味道,不过也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嫂子肚子里的这块肉了,可得好好养着。。”
她走到沙发旁,看似随意地坐下,目光却紧盯着那碗补品。
宴语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调侃。
“毕竟,有些人存在的价值,不就在这儿嘛。”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宴夫人的笑容僵了一下,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胳膊,示意她少说两句。
楚昔薇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握紧,指尖微微泛凉,她没有抬头。
宴北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将那碗补品轻轻放回茶几,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没有丝毫温度地直射向宴语。
男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迫人的寒意。
“宴语,注意你的言辞,昔薇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不是你口中可以随意定义价值的什么物件。”
宴北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和话语,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对我的妻子指手画脚。”
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清晰地表达了他的立场和不容侵犯的态度。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连温度都降了几分。
宴老爷子皱了皱眉,看向宴语的目光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宴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拉了拉女儿。
宴语被哥哥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堪至极。
她咬着唇,眼神里的不甘和嫉妒几乎要溢出来,却终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宴北霆的话,分量极重。
而楚昔薇,显然是被他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的。
楚昔薇抬起眼,看向挡在她身前的男人宽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暖流,驱散了刚才那瞬间的冰凉。
客厅里残余的低气压仿佛凝成了实质,无声地压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