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寒冷的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萧索与不安。
“北霆哥,我求你了……就一会儿……”
她试图抓住宴北霆的胳膊,但她伸出去的指尖冰凉。
“我真的撑不住了,脚踝好像断了一样……”
“那也比死在里面强。”
宴北霆反驳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冷硬地扫过那栋诡异的小木屋。
太安静了。
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信号。
“他们追来了怎么办?我们跑不远的!”
汪淼淼带着哭腔反驳,恐惧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与其在外面被冻死或者被抓回去,不如赌一把!”
“赌?”
宴北霆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汪淼淼踉跄了一下。
“拿什么赌?拿命吗?”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怒意。
“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那些人是什么货色你没看见?”
“我……”
汪淼淼被他吼得一懵,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
宴北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时间不多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汪淼淼,女人的脸上满是泪痕与不甘。
汪淼淼固执地望着那间木屋,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
宴北霆看着她,心里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好自为之。”
冰冷的四个字落下,宴北霆不再看她,转身迅速离开。
他的身影迅速被黑暗吞噬。
汪淼淼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一股被抛弃的巨大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她咬咬牙,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固执地朝着那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木屋挪去。
“那也总比累死强。”她安抚着自己说道。
宴北霆没有回头。
山路比之前更加难行,脚下的碎石和枯枝不断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他将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极致,耳朵捕捉着风吹草动,眼睛努力适应着无边的黑暗。
男人背上少了汪淼淼的重量,速度快了不少,但体力的消耗依旧巨大。
肺部像是被扯破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忽然,身后极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压抑的惊呼,紧接着是几声模糊的呵斥。
声音很远,几乎被风声掩盖。
是汪淼淼?还是追兵发现了她留下的痕迹?
宴北霆脚步一顿,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迅速压下心头那丝波动,现在不是他能分心的时候。
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
紧接着,他来时的方向,隐约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噼啪声。
有人追来了!
而且不止一个。
宴北霆眼神一凛,立刻加快了速度。
他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而且前提下,还必须是绝对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