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但此刻在夕阳映衬下，却看得清楚。
“这疤痕……”
闻言杜常月将手收回，看向疤痕，“这疤痕是幼时下水时不小心伤的。”
韩朔起身，盯着她手腕上的伤，暗自出神。
“下水为何会伤了手？”他问。
杜常月轻轻摇头，“记不真切了，只记得那水里像是有刀子，正好划伤了我这手。但好在伤口不算太深，上岸后，我便去找郎中了。”
不知是想到了何事，她眉头微微皱起。
“就是可惜那日救下的一人，被我迷迷糊糊的忘在了岸边，等我回去找时，那人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别旁人救了去。”
韩朔双眸一眯：“救人？”
“是啊。”杜常月叹气，“不过那时救的也是个孩子，大抵也就与我年岁相仿。不知是得罪了何人，竟被人盯上了，即便是坠湖了，那些人也不愿放过他，甚至连刀子都用上了。”
只是她却不曾留意到韩朔听这话，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正欲接着追问，李氏就从正堂内出来。
“常月，快来快来，母妃今日可得好好问问你！”
杜常月加快脚步赶去，“母妃有何事要问儿媳？”
厅堂内，两个丫鬟将谢书大师的那副字摊开，李氏拉着杜常月的手走近。
“常月是何处得来的这幅字？你可知这字如今值多少银子？”
杜常月如实道来：“这是儿媳的嫁妆。”
“放在箱子里也觉无用，这才想着借花献佛送给母妃。这幅字如今值多少银子，儿媳倒是不知，不过那日世子曾说这幅字值一千两银子。”
闻言李氏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是值一千两银子，不过若是京城达官显贵知晓了这幅字，定会争抢，到时可就不止是一千两银子了。”
“兴许会有人出到三千两银子的高价呢！”
“常月当真舍得将这幅字送给母妃？”
杜常月当然清楚，这些个文玩字画最是纸钱。
尤其是像谢书大师的作品。
罕见，才更贵！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拿来送给李氏了。
“莫说是三千两银子，纵是万两白银，儿媳也舍得。”杜常月仔细端详那副字，又话锋一转：“不过这字纵然值再多银子，想必母妃也不会将这幅字卖了。”
“将其挂在王府，才能彰显母妃品味。”
李氏拉着她的手，满眼的笑意压不住。
“母妃果真没看错人！”
韩朔从外面进来，眸光沉沉的落在杜常月的侧脸上。
想问的事，他终究没能问出口。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晚膳，难得的有些温情。
就连镇北王也分外欣喜。
酒足饭饱后，杜常月和韩朔才一同离开，各自回了屋。
直至此时，杜常月才看向掌根的疤痕。
当初，她为下水救人，受了伤，可也无意中将外祖母留给她的玉观音弄丢了，至今都不曾找回来。
许是那次受伤的缘故，她后来便再也不敢下水。
杜常月盯着伤疤逐渐出神。
隔壁屋子，韩朔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出神。
眼前全是杜常月掌根的伤疤。
他迷迷糊糊记得当年楚月救他，手也受了伤，但那条疤痕却是在腕处直接一刀割过去的。
横着，伤的太像是假的！
但他从不曾疑心过，可今日不知为何竟又想起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