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手气,别说烧香拜佛了,我用脚踩都比你好!”
骆宾王亦是目露讶色,随即大笑起来,拍了拍聂空的肩膀,赞叹道:
“聂弟,你连赌术都能如此精通,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聂空却微微一笑,将骰盅推回给骆宾王,伸手道:
“施主,小僧赢的赌注。”
竟是只玩了一把,就要收手。
饶是一向大手笔的骆宾王,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算是看在请他嫖了一晚上的面上,也不该如此不懂事。
可那聂空却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骆宾王嘴角忍不住抽搐,但为了大计,忍痛大笑,从桌上拿起那几张银票递给聂空。
往好处想,这聂空既能享受红尘之欢,又能迅速抽身,保持清醒。
这份定力与智慧,非一般人所能及。
拉拢他,绝非亏本买卖。
聂空接过银票,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他轻轻一笑,对骆宾王说道:
“施主,小僧虽好赌,但更知适可而止。这些银两,便作为小僧继续修行的资粮吧。”
骆宾王闻言,不敢再在这赌坊停留太久,生怕聂空又给他来一场“惊喜”,便哈哈一笑,拉着他离开了赌坊。
聂空知道,今日已是赚回了本,便拱手道:
“施主,时辰已到,小僧还得去弘缘堂诵经礼佛,实在不可久留。”
骆宾王还在肉痛之中,也不再挽留。
他点头笑道:“也罢,本王便不强人所难了。只是聂弟,你我既然投缘,日后定要常来常往,共同享乐。”
聂空合十施礼,温和回应:
“施主盛情,小僧铭记于心。”
两人边说边行,不多时便来到了街角。
骆宾王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递与聂空:
“此乃本王随身之物,见玉如见人。聂弟若有事相求,可凭此玉佩至王府找本王。”
其上竟又是那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案,与那日深夜出现又悄然消失的神秘女子令牌上之图案,别无二致!
聂空不动声色,内心却惊涛骇浪。
那日女子所说,可是要推翻当今皇帝,令大乾彻底变天!
若此二人为同一阵营,这表面放荡不羁的骆宾王,竟有如此鸿鹄之志?!
见聂空难得露出惊讶之情,骆宾王总算发出这两日第一声发自内心的笑。
他自是知道聂空心中所想,却并非点明,只摇扇笑道:
“此间种种,聂兄日后自会明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
聂空目送其背影,只觉在这京城之中,终究难以独善其身。
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聂空转身步入熙熙攘攘的街市,回到那弘缘堂。
只是,这里一副噪杂景象,似是有人闹事。
聂空赶紧走过去一看。
原来那严浩铭昨日被当众羞辱,虽暂时迫于骆宾王的威压道了歉。
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