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骆宾王,乃当今圣上的堂弟,因纨绔风流,又兼带几分不羁,在京中贵胄间颇有名声。
传言道,他是皇室宗族中最废物的一个,对朝政一窍不通,只对女人和酒感兴趣。
二十年前,当今皇帝登基,是以血腥手段,手刃所有兄弟叔伯才得以荣登大宝。
骆宾王之父,也在其中。
本应斩草除根,当时才十三岁的骆宾王,却在自己父亲葬礼上喝得酩酊大醉,早早搂着几个美人睡下。
气得当时的文人无不唾弃谩骂,世人皆对其看不上眼。
是以皇帝同样对他毫不在意,留着还能洗刷自己谋杀亲叔的骂名。
给他封了个骆宾王的头衔,养着他,令他愈发纨绔放荡。
小时候展露出的武道灵根,也在终日闲散放纵之中荒废。
皇帝最想听到的,便是某日这骆宾王闹出人命,他便可借机除掉,以绝后患。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皇位已坐稳太久,骆宾王倒是一日比一日荒唐,皇帝也就渐渐淡忘了此人。
是以骆宾王今日,如往常一般和几位纨绔子弟混迹在一起。
此番对弘缘堂开光法会生出兴趣,自然引得一群狐朋狗友相随。
次日,晨光初照弘缘堂外已是人声鼎沸,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与百姓,纷纷涌入这即将举行开光法会的圣地。
弘缘堂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每一处都显露出大乾京城的繁华。
殿门大开,香雾缭绕。
聂空身为坐镇佛堂的高僧,自是聂空身为坐镇佛堂的高僧,自是一早便着僧袍,手持念珠,立于堂前,面含慈悲之色,迎接八方来客。
他心中虽知外界对他有诸多误解与传言,但佛家讲究心无挂碍,他并不将这些俗世纷扰放在心上。
信徒们手捧香烛,虔诚地步入弘缘堂,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对佛祖的敬仰与祈求。
聂空以温和的声音,逐一为他们诵经祈福,愿他们所求皆能如愿,所愿皆能达成。
随着法会时间的临近,弘缘堂内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京城内外的高僧大德也陆续抵达,其中不乏聂空只在佛道经典之中得见的名字,身着各式袈裟,手持法杖,向聂空致以敬意。
法门寺方丈空寂大师,更是亲自前来贺喜。
聂空一一合十行礼,颔首示意。
那跟在空寂大师身后的释吉,却一副怨毒的模样。
经过时,小声低语:
“难怪不肯入我法门寺,原来是早已与玉林党勾结。佛门纯净,你却自甘堕落,涉足红尘纷争,真乃佛门之不幸。”
空寂大师耳清目明,自是没有错过释吉之话,训斥道:
“释吉,不可无礼!”
释吉这才愤愤闭嘴,但眼中的怨恨并未因此消散。
聂空似未能读出释吉讥讽之意,只是淡然一笑:
“大师此言差矣,佛在心中,不在庙宇。红尘炼心,亦能证道。小僧虽身在世俗,却未尝忘却佛法之本,更未背弃修行之誓。”
言罢,施礼而去。
留下空寂大师目睹其挺拔的背影,暗自点头。
或许,这年轻僧人,会是对付大乘教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