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聂空荤素不忌,更是赌博嫖妓,无一落下。
以聂空自己的歪理,正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京城诱惑颇多,就算聂空寻一女子作乐,也并非无法预料之时。
更能助其破戒修炼,何乐而不为?
贺兰嫣然深知这一点,却依旧感到心中绞痛异常。
这一路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聂空产生了深深的情愫。
那份情感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虽未言明,却已深深扎根于心底。
然而,自己身为贺兰家小姐,早在出生之时便背负了家族联姻的使命。
亲姐姐身为大乾最为得宠的贵妃,贺兰家在玉林党中地位愈加重要。
她早已认清,自己未来的夫婿非高门子弟莫属,且必是能为家族带来利益之人。
且不说聂空不过是一介布衣僧人,就算他法力愈发高强,也绝非贺兰家所能看得上的。
更重要的是,日夜相伴多日,一同出生入死无数次,聂空也未曾显露出对她的一丝特殊。
仿佛他心中,只有那佛祖和武道。
这份认知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对情感的追求显得如此无力与苍白。
贺兰嫣然站在门外,月光勾勒出她孤单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默默守护在他身旁,见证他的成长与蜕变。
然而此刻,当她听到那房中的低语,心中的嫉妒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贺兰嫣然紧咬着下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几欲转身离去。
但想到家族交给的使命,她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决定敲响那扇门。
“咚咚咚。”
门缓缓打开,聂空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宁静。
贺兰嫣然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担忧。
“大师,你……”
她有些哽咽,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聂空微微一愣,却见贺兰嫣然冲进来,想要揪出那女子,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女子的踪迹。
难道是自己听错误会了?
贺兰嫣然心情重又明媚起来,只可怜聂空,全然不解。
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往自己寝室里闯?
不知为何,他有些心虚地将那令牌藏得更深。
直觉告诉他,那女子的存在绝不能让太子党、玉林党知晓,至少不能从他这里知晓。
为转移注意力,他轻咳一声,提醒道:
“贺兰施主,深夜来访,可是有何急事?”
贺兰嫣然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深夜闯入一外男的寝殿。
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与羞涩,她轻咬下唇,提起正事:
“大师,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为掩人耳目,右相李奉安大人传来急信,今夜便秘密入宫,将天山血莲送至姐姐处。我此行,便是请大师一同前往,以保万无一失。”
按理说,将天山血莲送至京城,慧空方丈所答应的便已做到。
不过,送佛送到西,送至京城与送至皇宫,听起来并未有太大差别。
聂空目光微敛,思索片刻后,缓缓点头:
“施主既有此请求,小僧自当尽力相助。只是,为何不是贺兰钰施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