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来到了总坛的入口。
只见一座高大的石门矗立于此,门上雕刻着阴阳八卦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白景焕深吸一口气,上前轻叩石门。
片刻之后,石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着黑袍的教徒出现在门口,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深夜造访大乘教总坛,有何贵干?”
教徒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周身内力勃发,隐隐警告着来者。
一个看门的教徒,竟也有三品武师之境。
大乘教底蕴深厚,由此可见一斑。
白景焕面不改色,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中央一个“白”字熠熠生辉,彰显着持有者的尊贵身份。
教徒见状,神色微变,随即躬身行礼,让开了道路。
“原来是国师大人驾临,请随我来。”
白景焕微微颔首,步入总坛之内。
随着石门的关闭,外界的喧嚣与宁静仿佛都被隔绝在外,营造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氛围。
四周烛火通明,却不见一人,唯有那低沉的诵经声不绝于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只是回响在心头。
他被教徒引领着穿过一道道曲折的回廊,最终来到了一间装饰古朴的密室前。
教徒轻轻推开门,示意白景焕进入。
密室中央,一位身披白袍的老者正闭目打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便是大乘教的教主,一个传说中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人物。
若是寻常百姓,见此情景,定会认为是佛祖显灵,心生敬畏。
但白景焕毫无信仰可言,他敬畏的只有权势与利益。
是以神色淡然,步伐稳健地步入密室。
“国师深夜来访,必有要事。”
教主的声音温和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白景焕上前几步,拱手行礼,开门见山道:
“教主慧眼如炬,白某深夜来访,确是有求于大乘教。近日来声名鹊起的聂空,不知教主有何看法?”
教主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
“那聂空信奉传统佛法,与我教非同道中人,本不该有所交集。”
言罢,便谨慎止住了话头。
白景焕心中暗骂,这教主果然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
便挑明道:“白某身为国师,职责所在,不得不为陛下分忧。聂空此人,不仅手握天山血莲,更与玉林党勾结,意图不轨。若任由其发展,必成大患。”
教主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国师既有此担忧,大乘教自当鼎力相助。不过,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之间的合作,还需细细商榷。”
这便是有戏,只是条件还得再谈。
白景焕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
“教主所言极是,白某此来,正是为了共商大计。三月之后,便是大乾国祭,白某有意将此盛会交由大乘教操办,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国祭乃是大乾一年之中最为盛大的庆典,举国上下,无不瞩目。
若能将此等重任交予大乘教,无疑是是展示大乘教实力与影响力的绝佳时机。
不仅能让大乘教之名声更加远播,更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与朝廷的紧密联系。
亦是白景焕手中一张强有力的筹码。
教主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双手合十道:
“国祭之事,关乎大乾国运,乃大乘教荣幸。我教上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国师所托。”
“至于那魔佛,自西域来破戒杀生,犯下累累罪行,其行径已为天理所不容。大乘教虽非以武力见长,但亦不乏降妖除魔之责。我教自当义不容辞,助国师一臂之力,共除国之大患。”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谈笑间,便将一桩交易敲定。
依旧在应天府境内奔逃的聂空,尚不知自己已成了大乘教与朝廷联手围剿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