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且慢！”聂空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无忧谷。
与此同时，贺兰苍松一剑将季清手中匕首挑飞，挡在几个小辈面前。
“清儿，你我之事，何苦牵连无辜？”
贺兰苍松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无奈与痛心。
他深知季清的执念与疯狂，却也未曾料到她会如此不顾一切。
将怒火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
重又听到贺兰苍松的声音，季清整个身子如遭雷击。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贺兰苍松，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贺兰嫣然趁机挣脱了束缚，跑到聂空身边，几欲跌倒。
几十年未见，季清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但面具之外的那只右眼却仿佛历经了无数风霜，变得异常深邃而复杂。
贺兰苍松却将岁月的痕迹深深地镌刻在了自己的面容之上，两鬓斑白，眼神中藏着对过往的深深怀念与痛楚。
“清儿……”贺兰苍松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是复杂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是放不下？”
季清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未觉，她的声音夹杂着苦涩与疯狂：“为何？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当年不辞而别，我怎会坠入这万劫不复之地？无忧谷，无忧谷，可我心中何时有过真正的无忧？”
贺兰苍松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向季清：“清儿，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只是当年之事，我有我的苦衷。我……我一直在寻找弥补的方法。”
然而，季清如此大费周章，逼迫贺兰苍松现身，可并非要与他再续前缘。
更何况，他的说辞太过苍白，几十年前她不信，如今更不会轻易相信。
季清的面具下，已成空洞的左眼再次如灼烧般疼痛起来，仿佛在警示她不要忘记当年的痛苦与挣扎。
她冷笑一声，声音冷冽如寒冰：“贺兰苍松，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言罢，季清身形暴起，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豹，周身环绕着黑色的气流。
那是她多年来，以无忧花为引，结合自身修为与怨恨所炼成的毒煞之气，威力非同小可。
贺兰苍松见状，脸色凝重。
他深知季清的实力已今非昔比，但为了保护身后的聂空与贺兰家的小辈，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却见季清身形诡谲，在狭窄的地牢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贺兰苍松的要害，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贺兰苍松见状，也不得不收起心中的柔情与无奈。
手中长剑化作道道银色匹练，与季清激烈交锋。
剑光与毒气交织，整个地牢内充满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与令人窒息的毒雾。
若是寻常之人，定会被眼前两位一品武师的殊死搏斗所震慑，飞快逃命。
聂空却向前一步，双手合十，竟是要打断二人的争斗。
“季施主，请听我一言。”聂空的声音穿透了剑光与毒气的喧嚣，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与慈悲。
季清的身形一顿，目光如刀般射向聂空。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停下攻击，只是攻势略缓，似乎在给聂空一个说话的机会。
“季施主，您答应过我，若将贺兰前辈带来，你便会把无忧散的解药给我。”
言罢，理直气壮地向季清伸出手来。
一语既出，四周都静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聂空竟然还不忘讨要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