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站在阿坏面前，微微歪着脑袋，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的眼神明亮，带着一丝狡黠，又仿佛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是我快要出生的孩子的父亲。”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玩笑。
“所以阿坏，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吗？”
阿坏怔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言姝轻轻眯起眼睛，语气柔和却不容抗拒：“这辈子都别想着解除契约离开，知道吗？”
阿坏彻底愣住了。
他脑海里早就演练过无数种可能的场景。
她可能会像哄阿零一样温柔地安抚他，说些“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赶你走”之类的话。
也可能会说一些客气的话，告诉他“虽然你没必要那么在意，但你也很重要”。
甚至，他想过，她会不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出一些轻飘飘的承诺。
可他从没想过——
她会这么直接。
没有迂回，没有遮掩，没有丝毫犹豫。
她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她的雄性，她不会放弃他。
更直白的是，她还霸道地宣布了他的未来。
“这辈子都别想着解除契约离开。”
这辈子。
阿坏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
这句话太过直白，直白得让他猝不及防，可偏偏又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扛住，可现在——
他根本扛不住。
胸口翻涌的情绪几乎将他吞没，震惊、狂喜、委屈、满足……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大，大人……”
阿坏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抖。
他想说些什么，可此刻，他脑海里一片混乱，所有的言语都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再也无法吐出。
而他的哥哥人格在这一刻更加不知所措。
原本紧绷着的身子陡然僵住，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刚才还在勉强维持的冷静，此刻早已轰然崩塌。
然后哥哥扛不住，弟弟的人格再一次出现。
阿坏甚至连掩饰都做不到，只能死死盯着言姝，眼中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阿坏。”
言姝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像是落入湖面的涟漪，温柔地一圈圈荡漾开来。
“你听明白了吗？”
阿坏眼眶微红，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哑得不像话：“听、听明白了。”
他是真的听明白了。
言姝从来没有想过抛下他。
她不但没有嫌弃他的存在感低，也没有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而轻视他。
她承认了他，承认了他们之间的羁绊，也承认了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
这一刻，阿坏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而她，就是他的世界。
言姝看着眼前眼眶微红的阿坏，心头一软。
她刚才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激动成这样，要是真再做点什么，他怕不是能直接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