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每次她无意识地后退。
还记得自己每次在阿零靠近时微微僵硬，他都会敏锐地察觉到，然后沉默地收回动作，安安静静地退到一旁。
从未抱怨，也从未逼迫她接受。
他只是默默地守着，温柔而隐忍地等待着。
像是一条永远不敢靠近火光的蛇，只能悄悄地蜷缩在角落，看着自己渴望的一切。
言姝心里酸得不行，抬手轻轻抚上阿零的侧脸，指尖摩挲着他的鳞片，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阿零……抱歉，我以前……”
阿零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摇头，轻声道：“姝姝，你不用对我愧疚，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
“姝姝……”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其实，我也会害怕。”
言姝有些怔然，轻声问：“怕什么？”
阿零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扣住她的腰，声音带着极致的克制：“怕你不要我。”
言姝心头猛地一紧，怔怔地看着他。
阿零的眼睛很黑，倒映着她的影子，眼底有着深不见底的情绪，仿佛藏着无数的压抑和小心翼翼的期待。
言姝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她想起自己过去对阿零的疏忽，想起他的隐忍，想起他从来不争不抢。
只是默默守在她身边，等着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她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在他额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别怕。”她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不会不要你。”
阿零的身体微微一震，下一刻，他猛地收紧了怀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姝姝……”他的声音微微哑着，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忍耐着什么。
言姝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嗔道：“好了，别这么激动。”
阿零闷闷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满足的依赖：“姝姝……我真的，好喜欢你。”
言姝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阿夜的声音透过水雾悠悠地传了过来——
是阿夜！
她顿时头疼不已。
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额角，然后立刻看向阿零，语气急促：“快，带我回去！”
阿零当然听话，继续抱紧她，身形瞬间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影子，速度快得像是一道流光，转眼间就冲出了湖面，朝着住处的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边，刚刚感应到言姝气息的阿夜，本来还很高兴。
可还没等他靠近，就看见言姝的气息突然急速移动，像是要躲着什么一样。
他愣了一下，灰白色的瞳孔微微眯起。
这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原地停顿了半秒，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一沉，眸底翻涌起一丝不悦的暗光。
“逃？”他低笑一声，唇角带着几分阴测测的意味，下一秒，他猛地拔腿就追！
风声在他耳边呼啸，阿夜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拉近了距离，灰白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前方那道银白色的影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姝姝！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