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猩红的竖瞳死死锁定她，情绪翻涌，带着狂烈的激动、不敢置信，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如刀，狠狠盯着她怀里的小东西。
那个刚刚破壳而出的幼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阿夜的呼吸在瞬间变得急促，眼瞳骤缩，指尖微微颤抖，他的大脑甚至在短暂的瞬间陷入了空白。
他从未想象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以为，自己会厌恶任何敢靠近言姝的种族，无论是人是兽，是虫是龙。
任何胆敢妄图占据她目光的东西，都会让他升起毫不掩饰的杀意。
可是……
这个小东西，浑身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它的身上，有他的血脉气息。
还有——
言姝的气息。
一股奇异的悸动，如雷霆般狠狠炸裂在阿夜的灵魂深处。
他的指尖微微蜷缩，眼神阴沉得可怕，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不想承认，甚至有些排斥，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忍不住向前一步，目光死死锁定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轻轻动了动，缓缓地抬起头，用它那双漆黑的竖瞳看向阿夜。
那一瞬间，阿夜的瞳孔猛地一缩，连心跳都停滞了一瞬。
那双眼睛……
像极了他自己。
一模一样的深邃、冷漠，还有一种生来就凌驾众生的威压感。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嗓音低哑，似乎带着某种隐忍的颤抖：“姝姝……”
“它……它是……”
言姝微微低头，看着怀里柔软的小幼崽，指尖轻轻拂过它的背脊，触感温暖细腻。
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抬眸看向阿夜，语气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温和：“它是你的女儿。”
这也是看在给他生个孩子，竟然能得到这么多奖励的份上。
轰——
阿夜脑海深处像是有一记惊雷炸开，震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女儿？
这个小东西，是他的……子嗣？
他的呼吸骤然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狠狠一拧，紧绷得近乎窒息。
言姝低头抚了抚幼崽微微蜷缩的小身子，语气漫不经心：“怎么，有女儿了，你不高兴？”
阿夜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嘴唇开合了几次，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高兴？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情绪。
震撼、不可置信、心慌，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低头，看着那个被言姝抱在怀里、尚显稚嫩的小生命。
幼崽轻轻地蜷缩着，小小的身躯柔软而脆弱，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她懵懵懂懂地抬头，那双漆黑的竖瞳直直地看向他。
那一刻，阿夜的瞳孔猛然收缩，心跳重重地漏了一拍。
那双眼睛……
除了颜色跟自己不一样，其他都像极了他自己。
同样的深邃、冷漠，仿佛天生凌驾众生之上，带着无法忽视的威压感。
可她却又比他更纯粹、更空灵，就像是这世间最初诞生的黑夜，不染一丝杂质。
阿夜的指尖微微蜷缩，牙关紧咬，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曾经排斥任何存在靠近言姝，哪怕是那些跟随她的兽族，也会让他生出极大的敌意。
可是现在，他看着怀里那个小小的生命，心里却没有半点排斥。
难道是因为——
她的气息，与他相连，与言姝交融。
她的血脉里，流淌着他跟姝姝共同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