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妙言的眼睛闭着，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唇角却诚实地勾了起来，“你骗人。”
司眠很有耐心地哄她：“没有骗你。”
傅妙言这才睁开眼睛，正面朝上躺着，司眠顺势靠在她了她的肩窝里。傅妙言太瘦了，硌的有点疼，不过司眠还是很享受。
傅妙言拽了拽歪到胳肢窝的衣领，含糊道：“好喜欢司眠。”
司眠心里一跳，顺着她的话说：“有多喜欢？”
喝醉的人想了想，伸手比划了一个大圆，一个挥着胳膊，还打了司眠一巴掌的大圆，“有这么喜欢！”
司眠捂着被拍红了的胳膊笑了，眼神温柔缱绻，她摸了摸傅妙言红的不正常的脸，亲了亲她软软烫烫的耳朵，“司眠也最喜欢你。”
傅妙言砸吧了两下嘴，一时没反应过来，“司眠是谁？”
司眠抿住了唇，下颌绷紧了，“你的女朋友。”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谈论关于身份的问题，哪怕傅妙言是个醉的不省人事的。
傅妙言“哦”了一声，喃喃道：“我的女朋友？”
“嗯，你的女朋友。”
傅妙言的眼睛已经阖上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睡着了，“我的。”
司眠躺在她的旁边，帮她把乱糟糟的睡衣拉好，比起欲念更多的是依恋，语气非常的温柔：“你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屋子里是一团漆黑，两个人相互依偎着靠在一起睡着了。被子只盖到腰间，傅妙言迷迷糊糊间伸手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将身旁人盖得严严实实，司眠有点闷，滚到傅妙言的怀里勾着她的脖子，脸从被子里露出小半张来。
谁都没有醒来，地上的雪慢慢厚了，冬天的最后一批枯叶随着降雪飘落，掩在雪的深处，瞧不见了。
傅妙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一点，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痛得她抱着脑袋在床上滚了两圈，结果估计错了司眠卧室床的大小，一个不慎从床上掉了下来。
司眠也还没起，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吵醒了，揉着迷蒙的睡眼坐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脸狰狞脸色惨白的傅妙言在地毯上挣扎，却压根儿爬不起来。
手脚都软的像面条，身上疼得像是昨天打了场拳击赛，而自己的脑子正在被两个拳手饱以老拳。
傅妙言被司眠扶起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这样狼狈在司眠面前还是第一次，傅妙言忍了忍，最终还是忍着尴尬道：“昨天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司眠给她揉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你不记得了？”
“嗯，吃完饭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傅妙言闭了闭眼，看到司眠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有点不安，“我不会真做了什么吧？”
司眠压抑着失落摇了摇头，“没有。”
“可你的表情不太好看。”傅妙言观察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司眠叹了口气站起来，把袖子撸起来给她看，“你打了我一巴掌。”
傅妙言很惊讶，同时又很愧疚，“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肯定很痛吧。”
司眠摇头，把袖子放下来，“不痛的。”因为还有更痛的。
看着眼前人脸上不带作假的关心与心疼，司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身子被揽进温暖的怀抱里，鼻尖满溢着傅妙言身上清淡的香气，司眠闭上眼，窝进她的怀里。
人该知足的，忘了就忘了吧，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司眠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