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妙言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白色的家居服,刚从浴室出来大门就被敲响了。
就在她洗澡的时候司眠又回到了沙发上,重新捧起了平板看资料,靠在沙发扶手上,两腿曲起支着平板,肚子上放着那碗草莓。
傅妙言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在路过她的时候顺手将那碗消失了三分之一的草莓拿走,无视司眠不满的眼神打开了门。
傅妙言:“怎么才来?”语气很嫌弃,眉却挑起来,很愉悦的样子,顺便把那碗草莓塞进佟蓉怀里,“刚洗的草莓。”
佟蓉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直遮到脚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塞了东西,愣愣地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是赵倾城自己先脱了外套换了鞋子,自然而然地替她拉开拉链,“冻傻了?怎么不脱衣服。”
“……”佟蓉瞪了一眼傅妙言,傅妙言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走回了司眠身边,跟她一起看着平板。佟蓉自讨没趣,捏了个草莓丢进嘴里,被已经蹲下帮她从鞋柜里取拖鞋的赵倾城拍了拍屁股,“手脏不脏就吃?”
把脚上的雪地靴蹬掉,佟蓉把还保持着蹲姿的赵倾城拉了起来,拿了颗草莓自己叼着,然后笑嘻嘻地凑到赵倾城面前。这人的目的一目了然,赵倾城的耳廓红了起来,眼睛偷偷地看向沙发上的俩人。
那两个人谁也没看她们,头对头地对着平板在讨论着什么,气氛也是很火热。赵倾城忍着羞耻咬住了,最终还是一个没注意被佟蓉偷了个短短的吻去。
其实客厅总共那么大点儿,两个人又都是高挑的身材,无遮无拦地在玄关处亲热,但凡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傅妙言坐在司眠的外侧,刚好可以替她挡住,傅妙言自己却是看得有点脸红,司眠说着的事情似乎一瞬间离她远去了,只有不断张合的红唇愈加鲜明。
司眠察觉到傅妙言的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傅妙言一直都很有礼貌,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会注视着别人的眼睛,并会时不时地做出反馈。但现在她的注意力很明显不在这上面,司眠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烫了起来。
似乎还有点干,她不自觉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傅妙言的喉咙一紧,跟着上下滚动了一番。傅妙言的目光慢慢上移,像是有实质的滚烫目光犹如火舌般舐过司眠的脸,最后直直地撞进她的眼睛里,不遮不掩,坦荡炙热。
司眠越过傅妙言的肩膀往后看,那两个人还在玄关处,没有往这边看的迹象。她稍微放下心来,垂下了视线,嘴唇很轻微地嘟了嘟,若不是傅妙言一直盯着的话一定会错过。这已经是个很露骨的暗示了,傅妙言的唇角勾了勾,自己凑了上去,吻住了才纠缠过的红唇。
因着有别人在,傅妙言很克制地浅尝辄止,没有更深入的吻她,却还是勾起了司眠的感觉,弄得她眼睛又湿了。
傅妙言摸了摸司眠发烫的脸,压低了声音说:“还有人在呢。”
热气吹拂在司眠的鼻尖上,香甜诱人,她难耐地躲了躲,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耳朵却红到极致,甚至连带着脖颈都染了薄红。
傅妙言挪了挪身子,从司眠身边离开一点儿。司眠不解,又靠了过去,身子软软地挨着她,凑到她的耳边问:“怎么了?”
司眠总是这样,有的时候什么都懂,有的时候又像个未开化的小孩子。傅妙言抿了抿唇,耐着羞涩回她:“靠的太近的话……”
“的话?”
“我会很想要你。”傅妙言说,眼睛大胆地看过去,“想要更多。”
司眠被她看了个正着,一下子被吸进去,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的情绪,怜爱、钟情、渴望、忍耐……
傅妙言很快抽身离开,佟蓉也走了过来,两个人一块儿进了厨房。司眠却还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她们相处了这么久,似乎还没有摊开说过她们之间的关系,稀里糊涂就成了这样。
司眠本能地觉得这样不好,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让她惴惴不安。可还没来得及深想,赵倾城坐到了她身边,很熟稔地开口:“最近过得好吗?”
她们俩不常见面,彼此认识还是因为佟蓉跟傅妙言是好朋友。佟蓉跟赵倾城说过一些关于司眠的事情,太隐私的没说,但大概情况也让她了解了些许。
司眠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还好呀。”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并不太靠近,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赵倾城看了看厨房里正在从冰箱冷冻层里面拿羊肉的佟蓉,笑的很温柔,“圣诞快乐。”
司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略过蹲着的佟蓉,落在了站在水槽后面,正低头洗着什么的傅妙言,抿唇挽出个灿烂的笑容,“圣诞快乐。”
圣诞节,相爱的人们聚在一起,庆祝她们的友情与爱情。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没用餐桌,而是将火锅摆在了茶几上,四个人席地毯而坐。佟蓉把带来的啤酒打开,给赵倾城傅妙言还有自己倒上,然后给司眠倒了杯冰可乐。
司眠眼巴巴地看着,“我也想喝酒。”
佟蓉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傅妙言,傅妙言没看她,而是抬手摸了摸坐在她身边的司眠的脑袋,“想喝?”
“嗯嗯!”司眠猛点头,傅妙言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给司眠,“少喝点。”意思就是允许她喝杯子里剩下的那些。
有的喝就不错了,司眠顾不上抱怨,赶紧喝了一大口,闭上眼睛满足的叹息,一睁眼就看到佟蓉正揶揄地看着她,脸腾的就红了。
“这么点就上脸了?”佟蓉知道她因为什么脸红,却是看破不说破,故意说道,“妙言,管着点她啊。”
傅妙言刚涮了片毛肚放进司眠的碟子里,闻言摸了摸她的脸,担心道:“你不会喝酒吗?”
司眠被佟蓉弄得不好意思极了,却也知道她没有坏心眼,单纯喜欢逗自己而已。傅妙言这么问了她就顺着台阶下,装出一副晕晕的模样抬头看她,“……会呀。”
赵倾城和佟蓉都一脸憋笑的表情,傅妙言却是没注意到,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脸红的不正常的女孩儿,“那难受吗?想吐吗?还是想睡觉?”语气里的慌张和自责显而易见,脸上都是焦急的神色。
司眠又赶紧摇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事啦,一会儿就好了,可能是太久没有喝不适应了。”说着话脸色就没那么红了,羞怯的红色慢慢褪去了。
傅妙言“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但又不能完全放心,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喝了,将那个只被喝了两口的啤酒杯子拿了回来。
司眠心里有苦说不出,她没酒瘾,但今天的啤酒确实挺好喝的,气氛也不错,饭桌上总共四个人有三个人在喝,啤酒的麦芽香气也总是似有若无地在她的鼻尖晃,勾得她馋虫都起来了。
“再喝一口口好不好?”司眠借着桌子的遮挡揪住了傅妙言的袖子,轻轻地摇晃着,“就一口口。”
“……”傅妙言很动摇,撒娇的司眠真的让她毫无抵抗力,由下至上的可怜眼神,水润润地盯着自己,好像令那双眼睛流泪是什么天大的罪过,真的让她不能也不想拒绝,“那就一点点?”
“哎呀,你们麻不麻烦?”佟蓉突然开口,“反正有你在,司眠多喝点又能怎么样?”
司眠立马附和道:“对呀对呀,不是有你在吗?你又不会不管我。”
傅妙言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没用什么力气,可她皮肤太嫩,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红痕,“就这么信任我?”
司眠撇嘴,自然而然地说:“不信任你信任谁?”
傅妙言被取悦到了,虽然担心,但还是很宠她的给她倒了一整杯啤酒,顿了顿,还是叮嘱道:“难受的话要跟我说。”司眠点头,开开心心地继续去锅里捞她刚才下下去的红薯宽粉了。
就跟司眠说的一样,她好像就是太久没喝了不适应,喝了好几杯都没有脸红,傅妙言放下了心,到后来大家都有点失控了,酒一瓶接一瓶的开,最后收场的时候早就不知不觉间堆了满地的啤酒瓶子。
数傅妙言跟佟蓉喝的最多,傅妙言还好点,能扶着东西自己走两步,就是眼前的东西有重影,大着舌头说不清话。佟蓉就别提了,直接躺地毯上不动了,没一会儿就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赵倾城还清醒着,司眠帮着她把佟蓉抗到书房的床上,交代了浴室里的一次性物品的位置就退了出来,搀着两腿打摆子的傅妙言回了卧室。
比司眠高上一头的傅妙言也同样重很多,司眠废了大劲才把醉得发懵的人丢到床上,旋即去浴室里端了热水出来打算帮她擦擦身上好睡得舒服些。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似乎是枕头上有司眠的味道,傅妙言把自己扒光了,抱着枕头蹭了起来,脸上满是情动的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