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的话，落到在场众人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两个摔到一边的宗师，也不禁后背一凉，瞪大了眼睛。
慕容明月都被李锐森然的话惊得冷汗直冒。
更何况是慕容瀚。
他愣愣看着李锐，脸庞逐渐浮现苍白。
但反应过来后，就是一股极致的愤怒。
堂堂慕容家三爷，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早知道你如此狂妄，我就该带着大宗师下来。”
慕容瀚怒极而笑，“真以为你能轻易击溃两个宗师，就能无法无天了么？”
“你可以试一试。”
“现在，我给你机会，打电话，喊大宗师来。”
“我不介意全部杀光。”
李锐漠然回应道。
这话堵得慕容瀚哑口无言。
看着李锐淡定漠然的脸庞，他心神不由晃动了几下。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小子没有夸大其词。
但紧接着，他自己都被自己荒诞的念头逗乐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宗师，就已是难得。
大宗师？
那是天方夜谭。
“锐哥，别乱来。”
“他，他是我父亲。”
眼见二人火药味十足，慕容明月赶紧上前阻拦。
李锐看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充满恳求的眸子，顿时收敛了冷意。
慕容瀚如释重负，缓缓站了起来。
他深深看了眼李锐，而后对着慕容明月说道：“明月，该说的，为父都给你说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慕容明月银牙一咬，沉声道：“父亲，我考虑得很清楚，我不货物，不想做家族联姻的棋子。”
“唉。”
慕容瀚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又看向李锐，意味深长道：“你的一切，我都清楚得很。陈家老爷子把你养大，四年前酒驾撞死人，入狱了四年，机缘巧合救过罗汉生，在江海有罗汉生作为后台。”
“而且，赵家那对父子，大概率也是死在你手里的。”
“在江海，有罗家护着，你确实可以横行无忌。”
“但出了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你眼光，就只能局限在这里了，年轻人，没见识过外面广阔的天地，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你好自为之吧。”
慕容瀚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
像李锐这种人，在小地方，或许真的算很优秀。
可放眼外面，特别是和真正世家大族里，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父亲，够了！”
慕容明月脸色一冷，当即娇喝一声。
她怕慕容瀚说过火了，真惹恼了李锐，李锐反手就把他干掉。
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渺小？”
“那是因为你自己渺小，所以觉得别人也渺小。”
“夏虫不可以语冰。”
“等哪天，你真正了解我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是多么的坐井观天，如一粒浮游见青天。”
李锐冷笑一声，一股浩瀚气势，轰然爆发。
慕容瀚脸色骤变，竟承受不住压力，连连倒退了十几步。
他不是古武者，只觉得李锐这股气势很可怕，比之前可怕了十倍不止。
但他带来的那两个宗师，此刻如蝼蚁见神龙。
那种源自于骨子里的恐惧，快速蔓延全身。
那种感觉，就好似食草动物遇见了天敌猛兽。
二人趴在地上，顿感浑身血液都要逆流了，体内内劲竟然停止了流转，身躯本能的剧烈颤抖起来。
在场几人，就连慕容明月，此刻也被这股无形的威压压得难以喘息。
过了好一会，气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