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的这番讲述,让苏媚儿对陈阳有了更全面的了解,也多了些新的认知。
但心里的抵触,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因为以上这些,只能证明陈阳曾经很不错,却并不能代表现在依旧如当初一样。
“廉洁从政,清白做人,务实办事,真心为民,陈阳凭这些特质,绝对能称得上是官场里的一股清流,但这些只能说明他在工作上很优秀,并不代表做人也如此,况且,人都是会变得!”
秦老头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要是我没猜错,你接下来肯定还会说陈阳历经与镇长位置失之交臂这事后,心性会大变,如今迈上新的台阶,必然也不会如从前那样对吧?”
苏媚儿点头:“说的直白些,他以前面对的诱惑少,机会也少,想往上爬除了踏实努力别无他路,
而现在却不同了,成了县官员的大秘,不说莫大的机缘,仅是小的诱惑每天都会面临很多。您阅历丰厚,必然也清楚,人在面对无数诱惑时,是很容易迷失心智,忘掉初衷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并且我特别希望他能变成那种市侩的人,因为那样才算是跟上了大潮流的脚步,且对他日后发展有好处,
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傻呵呵得闷头苦干,即便张宏图张大书记用双手托着他往上爬,早晚也都会有掉下来的一天。”
秦老头弹了弹烟灰,又话锋一转道:“但是,人不管再怎么变,源于骨子里的那份本性是永远不会丢失的。
陈阳从小山沟沟里一步步的走出来,野心和抱负不比任何人小,为了施展抱负,也绝不可能一直当个只知道做事的愣头青,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丢了那份善良,完全变成了路建涛那样的人,那他还会和路建涛为敌吗?”
苏媚儿闻言,陷入了沉默。
人会变,但骨子里的本性不会变。
她认可这句话。
而将这句话套在陈阳的身上,也并无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就拿昨天的事来说,陈阳也许接近苏媚儿是怀揣着一些目的,但昨日俩人的偶遇,却一点都不像是提前设计好的。
毕竟陈阳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精准预判到她会中途发病。
在发病后,隐藏了很多的安全隐患。
比如撞到大树后,车子会不会自燃,大树会不会直接倒下来。
然而在那种情况下,陈阳却没有顾虑那些。
而是不假思索的将其从车内弄出,又冒着随时会被大树砸伤以及被她误会的危险,将车子开到安全区域,并对她进行了有效的急救。
假设他是真带着目的接近自己,那只从车内救出,并送到医院,就足以让苏媚儿欠下人情,从而达到拉近关系的目的了,根本就没必要再去冒其他的危险。
说到底,陈阳那么做,便是源于他骨子里的善良!
念头至此,苏媚儿颔首道:“您说的没错,如果陈阳真的丢了骨子里的东西,必然是不会和路建涛为敌的。
想在官场里混,首要的第一点就是要学的足够圆滑,哪怕对方是敌人,也不能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因为谁也无法判断,你视为仇人的人,接下来会不会成为你的上司。”
秦老头笑道:“路建涛是啥人,我不多做解释,您是大人物,想了解他手段多的是,但凭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来看,那家伙才是真正的一肚子坏水。
他和陈阳是连襟关系,照理说俩人共同娶了林家的娘们,那应该强强联手一起做强做大才对。
可那小子自打在县里混迹,就处处看陈阳不顺眼,甚至不少次都还利用职务便利打压陈阳。要我说啊,陈阳这些年之所以升不上去,跟他也有关系。
还有,他刚才挑拨你和陈阳关系的时候,肯定还提到了他媳妇家的一些人和事吧?”
苏媚儿娇眸微闪。
到了此刻,她非但不再抵触,反而还为刚才将陈阳赶出去,以及对陈阳的冷漠生出了内疚和后悔之意。
但除此之外,还是有一点点偏见的。
而这些偏见,便是源于路建涛讲述的那些家事。
恰好秦老头提及,便顺势问道:“路建涛说,陈阳自打升了官之后,不仅自己对他百般打压,也还挑唆着老婆和小姨都疏远了他,这事是真的吗?”
“呵!路建涛的老婆和小姨疏远他是真的,但却不是因为陈阳的挑唆。”说到这,秦老头往地上吐了口粘痰,骂道:“这孙子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呢,明明是他做了没屁眼的事,反倒将脏水泼到了陈阳的头上。真tm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