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检查过程使用了镇定剂，姜妤还在沉睡。
邵允安没把报告送去病房，而是让裴昱州他们来了自己办公室。
“这就是我说情况复杂，”他把报告交到裴昱州手上，“不是胃癌。”
消息虽然令人高兴，但裴昱州眉心深凝。
邵允安继续道：“尽管症状和胃癌相似，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中毒，而不是狭义上的生病。这种毒会让身体脏器出现肿胀，让人误以为是肿瘤，但要不了多少时间又会自行消退。”
“简单明了的说。”裴昱州神情严肃。
“但这种消退不是好了，而是脏器在出现变异，因为她的胃一直不好，所以胃部的不适感会更加突出，她的确有随时大出血的风险。尽管这次是被人猛烈击打，才导致内出血，但随着毒素持续破坏她的身体，总有一天她会死于大出血。”
“什么毒，不能解吗？”时璟之蹙眉问道。
邵允安摇头：“上次她匿名来医院检查过后，我们就发现她血液异常，经过这次复诊，我确定这是一款新出没超过半年的毒药，就目前而言，没有解药。”
“这是一种不具备传染性的生物合成毒药，目前只存在于实验室，而且不是所有实验室都有。”邵允安补充道。
秦湛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有这种路子，拿到实验室的危险品？”
“根据她脏器呈现的情况看，中毒怕是有小半年了。”邵允安道。
裴昱州把目光落在周彦廷身上。
“看我干什么？”
“小半年前，她在哪里的时间最多？”
那个时候，姜妤还没离婚，当然是在栖锦湾的时间最多。
周彦廷眸色沉了下来：“我爱她，怎么舍得给她下毒？”
裴昱州拧着眉，不说话。
“昱州，你怀疑是晚芙？”阮慧问道。
裴昱州不应。
邵允安想了想：“鉴于这种生物毒药不具备传染性的特点，应该属于研发失败的残次品，按理说她没有机会碰到。”
“来源的事可以慢慢查，现在要紧的是解药吧。”裴修文提醒道。
“目前没有针对这款生物毒药的解药，姜妤的血液被专家带走了一部分用作研究。”
秦湛川哼了一声：“等他们研制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必须现在就去各个医药实验室里找，说不定有解药，只是没有公布。”
邵允安点头：“已经在联络，但反馈的消息不乐观。”
秦湛川踢飞了面前的椅子。
这时，院长助理跑来敲门：“镇定剂过去了，姜小姐已经有苏醒迹象了。”
“我希望看见乐观的她，”裴昱州沉声道，“不想再看她一个人暗暗给自己准备后事，还请各位对她的病情保密。”
讲完，裴昱州拔腿出了办公室。
姜妤醒来，脑子还有点沉。
看见裴昱州，她赶紧坐起。
男人怕她起得太猛伤到自己，伸手扶住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结果呢？”她问。
裴昱州神色沉重：“是没多少时间了。”
姜妤沉默了片刻，笑道：“没事，之前一直给自己作做心理建设，现在复查又确诊，我不难过。”
裴昱州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姜妤转了个身，捧住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以前最担心我会在猎蛛机器人研发成功前犯病，如今第一代产品已经成功，我这辈子没有还没实现的愿望了，能好好过一天就过一天吧。”
门外，秦湛川想冲进去，被时璟之拉住。
“反正我从来不是你的愿望就对了，是吧？”裴昱州不悦道。
“没有，我下辈子会来找你的。”姜妤道。
裴昱州把人搂在怀里：“我不要下辈子。姜妤，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你转头就不管我，怎么对得起我？”
他的话把姜妤难住。
“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我对得起你？”
姜妤感觉他好难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