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老夫人明明说过沈绵是个恶毒女人，通过给他下药，才嫁进顾家的。
难道母亲在说谎？
又或者谢韫说的只是他所看到的表面问题，或者是他误会了什么？
顾鸿没办法判断真假，他努力想要回忆从前，可一旦想起，脑袋就像针扎一样疼。
谢韫看出他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
顾鸿来不及说话，怕再疼下去，在谢韫面前失态，忙把放在衣袖里的药拿出来一颗吃下。
头疼缓解一些后，他才调整呼吸回话，“臣一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些伤，如今时不时的犯头疼。”
顾鸿并没有说自己失忆了。
因为他失去的只是对沈绵的一部分记忆，对于其他人，他都记得。
之前给他诊治的大夫对他说过，他之所以会忘掉沈绵，大概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很不喜欢她，所以才会选择性忘掉。
那大夫总不至于骗他。
谢韫看他短短时间，额头都浸了一层薄汗，想来真是头疼得紧，他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顾不上调侃他，谢韫道：“别站着了，赶紧坐下休息吧。”
顾鸿跟着谢韫一同来到窗边坐下，两人又聊了好久，说到战场上发生的趣事时，两人眉眼间都染了笑意。
任谁也不会想到，没多久的将来，两人会从兄弟，变成仇敌。
顾鸿从太子那里回府后，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疑惑，特意去见了顾老夫人一趟。
“母亲，沈绵当初到底是怎么嫁给我的？”
顾老夫人见他又提起沈绵，想到这几个月跟平民一样的生活水平，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母亲早就跟你说过了，那女人当年见你当将军意气风发的，死皮赖脸的想要嫁给你，你不愿意后，还给你下了……下了那种药……”
顾老夫人说到最后，还感觉挺难堪似的，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顾鸿蹙眉：“可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
顾老夫人瞥到他有所怀疑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乱。
她知道没失忆的顾鸿有多喜欢沈绵，为了娶她，甚至还去战场挣军功，受了不知道多少伤。
若是他记起来了，只怕要怪自己苛待那沈绵。
可如今，苏婉柔都住进府里来了，顾老夫人必须得帮她一把，至少要在顾鸿记起来之前，将人娶进门。
这样到时候，就算他记起来也没用了，尚书的女儿，可不是想娶就娶，想休就休的。
“鸿儿，你我母子二十多年的缘分，母亲就算在账本上对你隐瞒了些，但你失忆这种大事，母亲还会骗你不成。”
顾老夫人打起了感情牌，她拉着顾鸿的手叹息道，“沈绵那女人惯会装腔作势，你若是不信母亲，不妨去问问府上的人，你不在的时候，她平时在府上是怎么对待母亲的？”
府上的人早就被顾老夫人威逼利诱了，谁敢说实话。
可顾鸿并不知情，随便找了几个人一问，他们嘴里的沈绵都是恶毒不堪，仗着自己有些银两就嚣张跋扈的。
再看看苏婉柔被顾宝儿推倒，伤势到如今都还未痊愈，顾鸿又急着处理军事，以及四处筹备还沈绵的钱，没那么多时间去细查，才慢慢将心底的疑惑按压了下去。
可苏婉柔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她怕有变化，当大夫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她将他单独留下来问：“将军的失忆症可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