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秋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无能造成的，你做的也没有错，可这和我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大象想踩死一只蚂蚁，还需要正当理由吗？”
咻咻咻——
几枚铁钉被李沉秋用力投掷而出，刺耳的破风声在周海耳边极速放大。
噗噗噗——
“啊啊啊！”
周海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内，久久不散……
……
人蛇部族的深处，一座三十米高的假山傲立于此。
清澈的湖水环绕着这座假山，水流随风波动，撞击在岩石上的时候，发出悦耳的“哗哗”声，令人心旷神怡。
朱乐带着几人摸黑来到假山附近，环视四周见无人之后，打了手势，随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像鱼儿一样朝深处游去，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朱乐带着几人游至湖底，来到了一片石壁前。
朱乐目光微凝，伸出双手贴紧石壁，腰胯发力朝左边推去。
轰隆轰隆——
石壁像推拉式门窗一样，挪动至左边，一道道细密的气泡飘向上空，一道门户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便是关押李沉秋的地方——地下秘舍！
朱乐带着几人走进门户，经过一些繁琐的程序，来到了通道之内。
惨叫声没有了湖水的格挡，清晰无误地传到了几人的耳朵里，弥漫在通道内血腥味伴随着几人的一吸一呼，窜进鼻腔之中。
一具具面容可怖的尸体躺在地上，嵌在墙壁里，稀烂的碎肉粘黏在忽明忽暗的电灯表面，给灯光平添了几分血色。
惨烈的画面极具冲击力，烙印在了几人的脑袋表面。
朱乐深吸了几口气，僵硬地朝前走了几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沉默持续了几秒，一个脊背微驼的男人神情惊惧地走到朱乐身旁，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老老……老板，地下秘舍也被袭击了，敌人是有备而来，我们赶紧走吧！”
“老板，先别管怎么回事了，活命要紧，赶紧撤吧！”又有人劝道。
“好，先撤。”
朱乐慌乱地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通道尽头的拐角处传来。
“你们要撤到哪里去啊？”
这道声音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响起的瞬间，几人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了原地。
沓，沓，沓……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通道内，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除此之外，还有一阵类似拖动重物的沙沙声。
朱乐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血色灯光的映射下，一道身材修长的身影从拐角处走出。
他面容冷峻，赤裸着上半身，点点猩红点缀着那轮廓清晰的肌肉，还有那蓬松杂乱的白发，此人正是李沉秋。
除此之外，被李沉秋单手拎着的周海也彻底暴露在几人面前。
此时的周海白发苍苍，肌肉像枯树皮一样干瘪，锋利的钢钉扎满了他的身体，眼睛、耳朵、嘴巴、脖颈、胸腔……密密麻麻，凄惨无比，说是刺猬也不为过。
李沉秋对着朱乐勾唇一笑：“原来是你啊，真是缘分啊！”
“江……江怀瑾？”朱乐瞳孔震颤，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这些是谁做的？”
“我都提着你的人，站到你面前了，你问谁做的。”李沉秋提起周海，笑着问道：“还认识他吗？”
朱乐将视线放到周海身上，眼中满是茫然。
李沉秋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的司机周海都不认识了？”
说着，李沉秋像丢垃圾一样，将周海丢到朱乐身前。
“周海？”
朱乐神情一震，惊骇地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周海。
经李沉秋一提醒，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老头在某些方面，和自己的司机周海极为相像。
意识到这一点后，朱乐立马蹲下身来，将周海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当近距离看清周海的惨样后，朱乐的双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下来，双手缓缓攥紧，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怒在其心中滋生，越烧越旺！
从朱乐成年之后，周海便做起了他的专职司机，两人一起外出，一起对敌，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同吃同住，就这么共事了近三十年。
在朱乐心中，早已把周海看做自己的亲大哥，如今周海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岂能不愤怒。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周海拔钢钉，给他喂血！”朱乐近乎嘶喊地说道。
那些人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强压着恐惧执行起朱乐的命令。
李沉秋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未阻止。
现在还不是他出去的时机，还要再等等，等一个能将人蛇部族一举覆灭的机会，在此之前，拿这些人打发打发时间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