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神情惬意，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预告杀人？”李沉秋心头一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什么意思？”
阎罗王眉眼弯起，缓缓靠在沙发上：“我会提前告诉所有人袭然一家的死亡时间，让他们做好十足的准备，然后我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他们。
这样你就能彻底洗清嫌疑了，毕竟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灾水。”
阎罗王的话轻飘飘的，但话中的内容却像一把锤子一样敲击着李沉秋的心脏。
李沉秋上下打量了阎罗王一番，质疑道：“你能做到吗？”
阎罗王伸出手臂，当着李沉秋的面翻过手掌：“这对我来说并无难度，若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的话，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李沉秋双眼微微眯起：“你的样貌和灾水不一样，我有变换样貌的手段，你却没有，还有，我在卢江大桥上化作漫天水雾脱身，你能吗？”
阎罗王摊开双手，自信地笑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既然能想出这个主意，自然有解决这些问题的手段，你要做的就是静静看着。”
“静静看着吗？”李沉秋重复道。
“对，”阎罗王点了点头：“就静静看着。”
李沉秋眸光暗沉，如看不见底的深渊，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这么帮我，需要我为地府做些什么？”
阎罗王抿嘴一笑:“什么都不用做，走好自己的路就行，此次事件过后，灾水的灾害等级便会提升到特危，你以后想用这个马甲的话要小心一点，毕竟地府不可能每次都帮你擦屁股。”
说完，阎罗王侧眸瞥了眼马面：“送楚江王离开吧！”
马面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小跑到李沉秋面前，露出一抹标准的笑容：“大人，我送您离开吧！”
“好。”李沉秋应了一句，随后看向阎罗王：“多谢了。”
阎罗王点头示意：“任务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马面带着李沉秋离开了筒子楼，破旧的房间内只剩阎罗王与牛头两个人待在其中。
“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吗？”牛头恭敬地开口道。
“先开场直播杀个人助助兴，不然预告的可信度太低了。”阎罗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后道：“他不是有个二儿子吗，就从他开刀吧！”
……
……
废弃地筒子楼下，李沉秋与马面一前一后站在一起，等待着出租车。
相比于李沉秋的从容不迫，马面显得格外拘束，双手攥在一起放在胸前，像个犯错的学生一样站在原地，时不时抬头偷偷看看李沉秋。
“你回去吧。”李沉秋头也不回地说道。
“啊？”马面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不是有些不喜欢我？”
“喜欢？”李沉秋面色古怪地转过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你喜欢男人？”
“不不不！”马面急忙摆了摆手，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不喜欢男人，我就是想问问您是不是喜欢我。”
李沉秋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有些没跟上马面的脑回路。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匪夷所思地问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喜欢你？”
“那个……”马面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我不是在冥地得罪过您，所以……”
说到这里马面不再言语，有些畏惧地低下了头。
李沉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伸手搭在了马面的肩膀上：“我要想报复你，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