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流产了,还被绑了一整天,阮柔身上的傲气已经吓得所剩无几,这会儿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就这么被傅晋廷弄死。
此刻她用力点头:“想活,我想活!”
傅晋廷冷笑:“我需要尚书府的人帮我一个忙,你可有办法?”
阮柔愣了一下,渐渐明白过来。
她若是能帮上傅晋廷这个忙,他就会放过她。
她有些不放心:“你,你说话算话?”
而傅晋廷冷笑:“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没有……
阮柔苦笑,颤声道:“我给你写一封信,你从我们见面的之地翻进尚书府,会进入一个院子,我娘在那院子里,你将信交给她,她定会帮忙。”
深夜,傅晋廷翻进尚书府,见到了赵秋霜,两人商议一番,傅晋廷满意离去。
次日。
沉寂了十三年的阮府热闹了起来,府门前豪车如云,府内衣香鬓影。
正所谓冤家路窄,秦暮和苏渊在半月门处碰见,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一起迈进了宴会场。
今日的宴会可谓是凑齐了盛京城内所有的权贵,这会儿良臣一派和佞臣一派各自占据一方,三三两两的说话谈笑。
秦暮被朝臣簇拥着进来,刚站定便看见阮谦带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姑娘走过来。
小姑娘身量修长,只是身材太过单薄,尖尖的下巴没有半点肉,目光还算出挑,只是因为太瘦而少了韵味,这模样看起来便有些寡淡。
秦暮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这里宾客如云,可阮朝朝的目光却瞬间便被那道墨色身影吸引,明明心里很怕他,眼睛却还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没料到这一眼竟然与他的目光对上。
目光碰触的一瞬,阮朝朝的心仿佛被灼了一下,她立刻收回目光,垂着眼皮心下哀嚎: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秦暮挑眉,小姑娘好像很怕自己?
阮谦带着阮朝朝见客。
若是从前,阮谦定是以苏渊为先,秦暮与他的佞臣一派全都往后排。
可今日他却先朝着秦暮走去。
阮谦朝秦暮行礼,笑着向他介绍:“这是爱女阮朝朝,她丢失十三年,昨日才回到府里,对这盛京城的规矩有许多不懂,还望王爷多照拂几分!”
昨晚来送信的是林九,阮谦知道,这是摄政王递来的善意,如今想要对抗苏渊处置姜织,他必须抓住这善意,加入佞臣一派。
这会儿在场众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阮大人是将这唯一的女儿当成儿子来培养了,而大家看不明白的是阮谦的心思,不明白他为何丢下苏渊不理会,反而巴结和摄政王熟络起来。
簇拥着秦暮的都是佞臣一派,这些人闹不明白什么情况,是以全都看着秦暮,没人吭声。
另外一边的良臣派,有人一脸疑惑地问苏渊:“苏丞相,阮大人唱这一出是何意?”
这人问这话时心里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朝中风向变化快,阮谦若是忽然倒戈摄政王,那他们这些人也得好好掂量一下,省得到时候被殃及池鱼。
有这想法的不止这一人,也因此这会儿落在苏渊身上的目光有些灼热。
苏渊如今六十三了,须发半白,下巴上一缕山羊胡,他的脸上虽然长满了皱纹,可那儒雅温和的气质却刻在骨子里,一眼看去便是一个睿智正直的老者。
这会儿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表情微微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