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感觉自己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傅柯文……能不能…不做了……我感觉我快吐死了！”我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说什么傻话！”傅柯文厉声打断我，“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玩笑的……我要活到一百岁呢……”
傅柯文没说话，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我知道，他在偷偷抹眼泪，化疗之后，我什么都吃不下。
人迅速消瘦下去，颧骨突出，眼窝深陷。
镜子里的我，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温晴两个多月没露面，今天突然出现在病房。
她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我…是不是很丑？”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温晴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还好。”
“是不是…不像沈时了？”我盯着她，目光灼灼。
温晴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记得沈时？”
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傅柯文告诉我的。你喜欢沈时，但他死了，所以你才和我结婚的。”
温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说：“当年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但是我现在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婚姻是不正确的。我们还是分开吧，你也能好好照顾你的……小男友。”
一段话，我说得极为艰难，温晴给我倒了一杯水，“等你病好了再说，虽然你的肿瘤是良性的，但是也需要治疗。”
“你没有工作没有钱，我恰好多的是钱。”
“救你一命就当是做慈善，所以离婚不离婚等以后再说。你也不想继续麻烦你的好朋友吧。”
我闭嘴了，没说话。
温晴继续说：“还有，如果你下次再说‘离婚’这两个字……”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
“我就把你接回去关起来，让傅柯文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
她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我知道她做得出来。
我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