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无极阴鸷的双眸在这些官员脸上扫过,他很想知道这些人提出这种建议,是真的为民生,还是为了私利。
户部是他的养蛊地,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想出来的便是,利用民间招标,这些人可以从中获取的利益,而不是那些御史们说出来的利。
诚然,那些利确实很正面,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官员是这样“清正廉洁,为民请命”,因为他们是他挑出来扶持上来的。
“此事容朕再想想。”
“皇上,南疆那边的士兵们等不及了呀!本来运粮一事就已经延期了近两个月,如今还要筹备一番,等到南疆那边的时候,可能要九月份了!那些将士们保卫大陈国土已经不容易,怎么能让他们饿两个月的肚子呢!”王阁老伏低哭喊道。
他这么一出声,旁的两名赞同此法的阁老也立即跪下请命。
“王阁老所言有些夸张,俗话说的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南疆那边是有屯粮的。若是没有了粮食,也能问周边的城镇调粮支撑,哪里就到了饿肚子的地步!”
“此事分明是从户部里面起的,若是查不明白,日后的军饷必定也会这样凭空消失!如今户部的人不可信,便用一用民间的人又如何!如皇商一样,给他们一个身份就是了!”
“选雇民间的镖局又是一大笔的开支,为了防止他们中饱私囊,我们肯定也要派人跟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自己人去,省下这笔开支呢!”
“从一开始,严大人就一直反对此事,本官可是有听说一些传言,说严大人私下和一些人勾结,暗中吃了回扣,莫不是严大人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一直阻拦!”
“你信口雌黄!”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宇文无极揉了揉太阳穴,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就如同,当年谢婉清在的时候。自己和她政见不一时,那些官员总是偏帮着她,逼迫他
谢婉清不在了,自己还是被逼迫的那一个!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他想挥退众人的时候,听到有人道:“本官觉得还是让民间镖局来押送的好。本官听闻运粮队伍和南疆官员勾结,到地方上后寐下一部分粮食称为损耗。因而每年南疆那边总说粮食不足!若是换了民间镖局,分量不足,我们是可以追究的!”
宇文无极听了这话,额间青筋跳动。那南疆官员差点就点名说他燕王了!
想想这种说法,也不无可能。
燕王和户部的官员勾结,私下寐下粮草,伪装成粮草不足的样子,来麻痹自己!说不定历年来在路上遇到的山匪也是燕王的人假扮的!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便怎么也扼制不住。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在养虎为患!算算时间,说不定燕王早就囤够了粮食,只待时机一到,就挥兵北上!
“乱臣贼子!”宇文无极忽地暴呵出声,吓得满殿官员匍匐在地,直呼“吾皇息怒”。
“乱臣贼子!朕要除之!”
满殿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乱臣贼子”是谁,大气不敢出一声。
只听得宇文无极粗喘了几声气之后,下令道:“让吏部的人立马去招揽镖局,速速押送粮草去往南疆!”
李维高唱一声:“退朝!”
众人待皇上离开,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才在皇上面前吵得面红耳赤的几人,掸了掸衣袍,理了理衣襟,互相拱了拱手。
“得罪得罪。”
“勿怪勿怪。”
大家都是人精,皇上发了话后,也没什么好争论的,各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