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不住的点头,深有感触,“有些人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各有各的心酸。”
叶殊有些触动,“刘震云说“世上的事情,原来件件藏着委屈。””
她叹息一声,这句话,不知道在说剧中人,还是在说自己。
不知何时,顾珩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淡淡的放在了叶殊挺直的脊背上。
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她这样讲过话了?
叶殊是顾珩的在劫难逃。
那年横店的二月,唐宁嘉终于受不了分隔两屋,在某一天晚上跑到隔壁找程屹之后就没再回来。
横店的老式酒店隔音不好,隔壁的嗯啊声不期然的传了过来。看书的叶殊恨不能将唐宁嘉揪过来碎尸万段。
顾珩抱着枕头在床榻连连翻滚,他们就这样“被迫”开始了同居生活,只是顾珩依旧看得到吃不着。
顾珩一直知道叶殊聪明,真正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在宾馆里的时间不是在和导师打电话讨论课题,就是抱着厚厚的数学本子啃。
他一边觉得自己媳妇真厉害,一边又觉得自己存在感太弱,得刷刷。
于是,陆庭陌给他出了个馊主意,顾珩捧回来一本简单易懂的历史书,美其名曰共同进步。
起初只是随便看看,结果用了心还真看出点门道。
某天夜里,顾珩好奇的问,“我怎么瞧着大多数的朝代就活了二百多年啊?”
叶殊从书桌前诧异的回头,手中的中性笔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揶揄,“不得了啊,顾同学连这么难的知识点都能发现。”
顾珩假装没听出她的嘲讽,轻咳一声从床榻坐起,老神在在的敲着书本,一本正经,“麻烦叶老师给解释一下。”
他还真当真了。
叶殊配合般做作的撩了下头发,清了清嗓子,“鉴于顾同学只有初中水平,老师怕讲的太深你理解不了,老师就拿基础的这一最基本的来说好了。”
顾珩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正襟危坐,一副认真上课的学生样。
“每个朝代的初期呢,当然是重新洗牌了。战乱之后百姓死伤无数,人口就少了。皇帝把土地分给皇族、重臣之后,分到每个百姓手中的田地相对就多了,大家皆大欢喜。可是越往后,人口繁衍越多,相应的每个人平分的土地就少了。加上地主、贵族势力越来越大,侵占的土地也就越多,百姓的日子过得就越发艰难。最后在极端的贫困下,有不少人将所有的土地都卖给地主,农民连最基本的生存手段都没有了,再受到剥削压迫,可不就揭竿而起了吗?之后就是新一轮洗牌,周而复始。而这个周期,差不多就是二百多年。”
叶殊说完,对着顾珩眨眨眼,“顾同学可听懂了?”
顾珩夸张的看着叶殊,“叶老师好棒。”
叶殊信他才怪,他全程盯着自己看,根本就没听进去什么。叶殊哼了一声转身继续看书,却不防被顾珩一扯拽到了床榻,“叶老师以后可要多多教我。”
“教不了,”叶殊避开顾珩灼热的视线,“学生太笨。”
“嗯?”顾珩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笨学生才需要老师多多照顾嘛。”
叶殊实在搞不懂一个大男孩怎么就练就了得天独厚的撒娇技能,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顾珩笑的玩世不恭,“叶老师,我们玩打手板的游戏好不好?”
叶殊面色一红使劲推他,“起来,谁跟你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