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批玫瑰精油和橙花精油出来之后,许夏立刻安排送到第三方实验室去送检进行备案,生产包装同步进行,等到备案完成过后,就可以直接上架销售。
除此之外,她们瑰夏自己的实验室也已经在搭建过程中,预定的高精度机器还没落地,等机器一到,燕大那边的团队就会入驻,进行阶段性的科研任务,也能更好地辅助开发精油的其他功效。
自从玫瑰开始采收,工厂里的机器每天都一刻不停,而这时许夏也接到了来自镇上的通知,产业园的督导小组需要进行首次巡检。
当然,接受巡检的不止她们一家企业,所有参与产业园建设的企业一视同仁。
正在和胡军伟一起检查灌装密封工艺的许夏这边刚挂了曲镇长的电话,就忍不住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老胡,产业园巡检马上开始了。”
胡军伟闻言先是怔了下,随后眸色渐深,神情复杂道,“自作孽,不可活,包海洋的好日子是该到头了。”
他们甚至都不用亲手奉上详细的资料,巡检的领导只要来他们厂视察过,就能一眼瞧出包海洋工厂的猫腻。
包海洋还不清楚他们上报的采购机器规格,其实与许夏采购的这一批来自同一品牌,同一型号,只不过包海洋是虚报,实际用的还是前几年采购的老机器。
一般的巡查其实不会看得这么细,只要采购单和发票没错,基本也就过去了,但今年不一样。
许夏这里的新机器200万一台,体型和精密度都比之前升级了不少,和包海洋那边的老机器肉眼可见的差别,只要来巡检的领导不瞎,就能看出区别。
“老胡,接待巡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到时候可得给领导们好好介绍介绍咱们的新机器。”
许夏轻笑一声,重新拿起一瓶灌装好的精油仔细打量。
因为今年的玫瑰精油品质更高,所以经过调试之后,确定了与霍霍巴籽油1:12的调和比例,而橙花精油则是1:20的调和比例,更显温和,达到了孕妇可用的级别。
她们山上刚刚移栽完不久的月见草需要等到8-9月才能完全成熟,所以现在调和用的霍霍巴籽油依旧需要进口。
现在厂里基础油的需求量比较高,为此,许夏还准备过段时间再移栽一部分西北地区的甜杏仁树,甜杏仁油和月见草精油一样,也是相当完美的基础油。
抽检完之后,她从厂里直接带了一小瓶橙花精油出来,准备送给王淑芬。
别看许夏现在瘦瘦高高,但小时候可是大胖丫头。
特别是王淑芬怀孕的时候,家里一个劲儿地给进补,这日说吃护心肉补血,那日说吃葡萄眼大,来日又说吃地瓜长胎,那时家里虽然穷,但有什么好吃的全都紧着她来。
所以王淑芬孕后期的肚皮便如灌风的皮囊,一日大过一日。
许夏出生的时候足有八斤六两,王淑芬在产房的时候也遭了老罪,正是这份疼,让她顶着“不孝有三”的骂名,咬牙断了生二胎的念想——在九十年代的农村,这简直比母鸡打鸣还稀奇。
好在许建国疼老婆,不惧外面的流言蜚语和长辈们的唠叨,两口子心往一处使,任谁来劝都没用,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
时光飞逝,那时的痛楚王淑芬早已遗忘,但肚皮上一道道挣裂的白色瘢痕却从此留了下来。
丑是丑了些,但那时的农村女人穿得保守,外头人是一点看不出来的,只有自己偶尔在家里照镜子的时候,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几乎不可察的遗憾。
许夏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躺在王淑芬白白软软的肚皮上,用稚嫩的小手一遍又一遍摸着那些像弯弯曲曲的白色凹陷,笑嘻嘻地说妈妈肚子上有毛毛虫。
现在看来,多少是有些残忍的。
女人对美的渴望,从来与年龄无关。
所以许夏这第一瓶橙花精油,自然是要滴在王淑芬的肚皮上,也算全了她年轻时的遗憾。
到了晚上,王淑芬收到这瓶精油的时候先是惊喜,然后又有点推拒,不好意思的说,“嗨,多大年纪了,这肚皮又不是脸,还用得着每天涂涂抹抹,一瓶这么老贵,留着卖多好。”
即便知道自家闺女现在不差钱,她也免不了心疼。
“别啰嗦别啰嗦,你闺女不差这瓶油,赶紧躺下我给你搓搓。”
许夏果断把嘴硬的王淑芬推倒在床上,掀起她的睡衣,从瓶中倒了四五滴精油,先用手搓热之后,再缓缓按压到皮肤上进行揉按。
“你这纹都二十多年了,估计不像小年轻恢复得那么快,得每天晚上搓才行,以后我要是没空啊,你就让我爸给你按,他有劲儿。”许夏手上一边动作一边嘱咐着。
“行。”王淑芬美滋滋地躺在枕头上,闻着身下传来的浓郁橙花香,心情愉悦。
搁一年前,她哪能想到夏夏能回来,哪能想到自己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哎哟,你别说,还真舒服,你搓的地方,热乎乎地,酥酥麻麻的。”
许夏看着王淑芬舒坦的模样,笑了笑,“这橙花精油作用多着呢,除了淡纹之外,还镇定神经,舒缓情绪,有什么头痛偏头痛的,用这个也可以,晚上睡得香。”
“脸上也能用,抗衰除皱,你这么大年纪用最合适了,下个月等纯露装瓶了我再给你拿瓶纯露来。”
王淑芬合着眼睛,神色放松,闻言也没再拒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行,这味道我喜欢,拿来搓脸我就不心疼了。”
“搓肚子也别心疼,你现在可是富婆。”
去年年底的时候,许夏就单独在卡里给他们老两口存了两百万,要不是这俩年纪大了存在卡里不安全,肯定还要多存点的。
不过许建国和王淑芬节俭惯了,虽然卡里有的是钱,但也不会随意挥霍,日子好像和之前也没多大区别,但是心里却是稳稳的。
许夏揉着揉着,自己身上也出了汗,再抬头时发现王淑芬早已沉沉睡去,呼吸绵长。
她嘴角轻扬,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