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突然的喧哗打破了午夜的静谧,几道黑影从郡守府中飞出。
紧接着,郡守府的府兵倾巢出动,很快就追上了黑衣人。
虽然双方人数相差悬殊,但黑衣人的武功明显更胜一筹,而且很懂得利用地势,总是往巷子里躲。官兵人多势众,却只能将他们围住,无法制服。
几个黑衣人且战且退,眼看劣势越来越明显,忽然,身后的宅子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黑衣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便在另外几人的掩护下,跳进了宅子。
怒吼声、惨叫声……须臾之后,跳进宅子的黑衣人便出来了,他左手提着一个包裹,有哭声源源不断地传来。
官兵们气势汹汹的围攻势头立刻缓了下来。
趁着他们投鼠忌器,黑衣人迅速飞身逃去。只是没逃多远,又有其他追兵从别的方向围堵过来。
眼见逃脱无望,黑衣人想要故伎重施,这回他们又瞄准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只是这一次运气不太好,屋子里的人好像早有防备,黑衣人刚刚靠近,就有冷箭从四面八方射出。
黑衣人急忙后退。
追捕的官兵此时已经到了宅子外头,大声呵斥:“大胆毛贼,这里可是绣衣直指大人的宅子,岂容你们放肆,快快束手就擒。”
黑衣人闻言,面露惊喜,拎着婴儿的那人跃然上前,对着宅子里的人喊话:“既然这里住的是当官的,那总不会看着百姓的死活不管吧?”
他们静候片刻,但除了婴儿的啼哭声和官兵的斥责,宅子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黑衣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们试图再次进入宅子,这次没有冷箭,很顺利地打开了房门。
只是其中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几名黑衣人迅速前后搜寻一遍,发现整个宅子都是空的。
黑衣人一把摘下面罩,掼在地上。
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打开大门,对官兵道:“别演了,人早都走了。”
刚刚还在义正词严喊话的官兵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我们一直派人在外头盯着,刚入夜的时候,他们明明都还在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人离开过。”
黑衣人四处打量一番,略一思索,“宅子里肯定有密道。”
“对,大家仔细找,这里四处都有人守着,他们跑不远的。”带头的官兵神情狠戾,突然眼睛一亮,嗤笑道,“其实他们跑了也好,有些事情反而容易了。”
黑衣人赞同地点点头,脸色稍缓。
刚刚还势同水火的两拨人,这会儿通力合作,开始在宅子里头寻找密道。
只是婴儿的啼哭声持续不断,让人格外心烦。虽然是演戏,但是为了逼真,这个婴儿的父母已经丧命刀口之下。
他们原本计划着用婴儿当人质,诱使祝业安等人出来,然后趁乱动手。
如今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反而给自己添了个麻烦。
黑衣人满目暴戾地吩咐,“处理干净。”
府兵中有良心未泯的想要制止,却被同伴一把拉住。
黑衣人是曾治近卫,行事一向冷血霸道,不容他人置喙。若是惹急了他们,救不下别人,自己也落不了好。
黑衣人的手下没有丝毫犹豫就动手了,视人命如草芥一般,让人看着齿冷。
“大人,这里有个洞口。”有人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异常,墙上挂着的字画微微歪着,十分突兀。挪开字画,后面果然另有玄机。
黑衣人和官兵立刻顺着密道走了进去。
刚走没几步,“唰唰唰”,数支冷箭突然射出,密道狭窄,冷箭密集,他们一时躲闪不及,五六个人应声倒了下去。
“小心,有暗器!”
所有人高举火把,将密道照得通亮,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寻。
走了小半个时辰,刚刚拐过去一个弯,却发现密道到头了。
上面还贴着一张纸,上书:不是密道,闲来无事,随便挖着玩的!
众人完全不信,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许久,几乎将这儿前前后后都挖开了,方才确认,真的不是密道。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没把气喘匀,又听到有人说,“大人,这里还有个洞。”
黑衣人压了压心头怒火,沉着一张脸,“小心冷箭。”
他们派了武功最高强的人在前头开路。
这一回,不一样的是里头没有暗箭,一样的是很快又走到尽头,那里依然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还是随便挖的”。
黑衣人一把将纸扯下,气急败坏地低吼:“祝!业!安!”